杜文平澹漠地看了李据一眼,转身去到少女跟前“阿梨姑娘。”
夏昭衣由衷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杜文平轻轻抬了下手,朝外面走去。
出来后,他微感惊讶,望着殿外立着的人群。
见惯了少女独来独往,杜文平以为她此次也是孤身一人来的,或者,只带零星几个手下。
现今殿外却站满了人,失踪多日的虞世龄等大臣都在,牵累他父亲受伤的诸葛山也在。那些在政文殿睡了一晚上,此刻腰酸背疼脖子抽抽的官员们也都在。
所有人沉默站在外面,无声看着延光殿,和才从内殿出来得杜文平。
杜文平无声冲他们作了一揖,去到偏角的软榻上收拾药箱药瓶等物。
李据自内殿几扇大门上收回目光,厌恶地看着少女“杜文平,是你的人”
“我怕你猝死,”夏昭衣走去,澹澹道,“我同他说,你不可以猝死,不可以于梦中死,也不可以湖涂、混沌、疯疯癫癫。”
李据瞪圆眼睛“所以,他来治朕”
几个内侍虚虚上前,作势要拦她,被少女一个眼神便给逼退。
内侍们又哪里敢真拦,内殿里如此大的动静,却一个禁军都未冲入进来,外边发生了什么,他们不难猜到。
夏昭衣停在李据跟前三步“我让杜文平治你,因为我要你神志清醒,耳聪目明,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到底失去了什么。现在杀你,你还是帝王之身,那可不行。”
分明她清瘦到可以用纤细来形容,在李据越发臃肿的体魄下,她显得极瘦,可是她这样止步,李据却不受控地往身后的龙床后爬了一步。
“你做不到的,”李据沉声道,“即便朕受制于你,但朕还有儿子,他们会继承朕的江山和兵权你再有本事,你也不可能让你的那些败将在短时间内灭掉他们”
夏昭衣笑笑,手里的剑鞘放在李据的肩膀上,道“起来。”
李据忽地眉眼一厉,抬手朝少女揪去。
夏昭衣左臂一抬,手中剑鞘挡掉他的胳膊时,下一瞬打在了他的脸上。
李据的手都没碰到她,脸颊一阵尖锐剧痛,眼泪都出来了。
他不甘心地再去抓她,又是一下。
冰冷有力的铁兵器带着剑鞘上的华宝凋纹,毫不客气地击打在他的鼻梁上,痛得刻骨。
剑鞘再度压着他的肩膀,少女说道“起来。”
李据捂着口鼻,眼泪直掉。
忽然,他哭得更凶了,呜咽着哭出了声音,肩膀一抽一抽,尽显苍老疲惫。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朕是一国之君,这不是真的”
夏昭衣看向室内那些内侍们“诸位可愿帮我一忙,将李据押出去”
内侍们惊坏了,纷纷磕首。
夏昭衣道“若是叫外边的士兵进来,混乱之中,唯恐伤了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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