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宏身体被带着往后仰去,他瞪大眼睛,剧痛让他说不出接下去的话,满口满口的血水从他嘴巴里面吐出。
他低头看着贯穿自己胸膛的长枪,特娘的这长枪,还是他们逐袁营自己的兵器
刘山宏眼睛一翻,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将军”
“将军”
周围的人惊呼,好多人翻身下马去扶奄奄一息的刘山宏,同时有人冲了出去“杀替将军报仇”
也有人忙着拦同伴“莫要冲动,不要去当心有埋伏”
但仍有十几人奔了出去。
龙鹰仰首打鸣,前面双蹄离地,难以掩饰兴奋。
沈冽手里的长枪同样也是逐袁营的兵器,他单手一挥,带起一道利落的枪花,策马狂奔了出去。
龙鹰起步速度便飞快拉满,狂风迎面呼啸,它越渐兴奋,势如破竹般迎冲上前。
能聚在刘山宏这名原秋雨营执令身边的人,哪个身手都不会差。
同样,他们身上也都可能带有当年江州游湖县小南山围困之血债。
那霜雪遍天,数月饥寒,兄弟相食的地狱场景在沈冽跟前一页页翻动。
饥荒,绝望,困苦,冻痛,死亡,孤独,悲凉
沈冽双眸迸射出冰冷怒意,奔跑于最前面的男人扬枪刺来,被他快速挑开,转瞬,长枪刺穿对方的咽喉,再以任何人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朝另外一边的男人横扫而去。
男人慌忙招架,姿势还未摆正,巨大的力道便将他拍落下马,后面同伴们的马蹄在他的惨叫声中,刹那踩过他的身体。
但同伴们也纷纷落马,有些落得还是头颅,而后才是身体。
喷涌而出的鲜血浇灌出一片惨叫,剧烈的腥气刹那冲天。
一些尸体落地时,脚还缠在马镫上,被失主且失控的马儿带着跑出去,一路拖行。
沈冽快速勒马回来,朝还活着的男人们冲去。
众人心下大寒,手软得甚至要握不住手里的兵器。
分明他们是来杀人的,怎么像是被对方一人给包围了。
寒光划破清寂幽夜,血珠绽艳,生杀吞屠,最后几个男人受不了了,立马掉头朝大军跑去。
龙鹰高歌追逐,送他们最后一程。
留在刘山宏尸体周围的男人全都傻眼,不敢上前,在原地纷纷举起兵器。
沈冽没有过去,一手操控着还未尽兴的龙鹰,斜执在身侧的长枪一端,血珠颗颗淌落,滴入大地。
好多人猜到了他的名字,又不敢念出他的名字。
甚至有种诡异的期盼,希望这人并不是那个名字
叶正驱马而来,在沈冽身侧停下,冲他们叫道“你们人多,我们定打不过,你们可以一起上”
无人敢动,几百双眼睛看着他们,一边是长野的风将草地上的腥气送入鼻子,一边是身后被马群冲散的同伴还在挣扎嘶吼。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人多,全部一哄而上,对方如何杀得完他们。
可他们不是瞎子,对方的马多快,他们看不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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