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是不信神佛的,也看不出自家哥哥有信神佛的意思。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道“跟佛有什么干系爷这是信你九嫂,你九嫂是个好人”
或许这就是“近朱者赤”
在妻子面前,九阿哥就想要将自己阴郁不善的一面藏起来,也像个好人一样。
十阿哥点头道“九嫂的人品行事确实是顶顶好。”
心底无垢,让人如沐春风。
九阿哥挑眉道“所以爷感恩,汗阿玛就算早年亏待过爷,可是指给了爷一个好福晋,爷也不计较了”
他晓得自己并不是多大度的人。
可是神奇的是,跟舒舒在一起后,很多事情就不再计较了。
不知不觉,大度许多。
他心里也敞亮了不少。
遇到什么憋气的事情时,他就想起舒舒的话,“除生死无大事”,越想越有道理。
他自己也就松弛下来。
十阿哥在旁没有说话,也想到自己身上。
皇父给他指的亲事,有其他原因,可也有几分是为了他好。
十阿哥也释然了。
他也应该感恩。
不去想自己亏了什么,只想自己得到了什么
等到午初,北面的官道上,就传来马蹄声响。
畅春园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九阿哥与十阿哥,还有过来迎驾的礼部尚书张英与户部尚书马齐等朝臣。
马齐不用说,是九阿哥的师傅了,这一年来也相熟。
这个礼部尚书张英,九阿哥忍不住看了一眼。
这一位没有打过交道,可早年也是有名的御前红人,老牌子的礼部尚书,还兼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另外兼任詹士府詹士事务。
不过在前年的时候,他以年老上疏,请辞了兼管的翰林院与詹士府事务。
詹士府,是辅导东宫太子之机构。
前年就告老
老吗
九阿哥心中疑惑。
还没有封阁拜相,能有多老
最多也就是花甲之年。
要是品级低的官员,这个年岁该告老了。
可是对于京堂来说,正是熬够了资历,再进一步的时候。
可是这位大人,这两年很是沉寂,跟马齐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虽说是旗汉有别,可是九阿哥还是觉得其中有些微妙。
康熙三十七年发生了什么事
御驾亲征,众成丁的皇子阿哥掌旗扈从。
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啊
这会功夫,圣驾也到了御前。
圣驾出行,乘坐的是御车。
此时,御车里,不单有康熙,还有十三阿哥跟十四阿哥。
塞外八月即飞雪。
张北草原虽不是地处极北,却是风口所在。
前几日入关之前,正赶上一场大雪。
十四阿哥非要骑马,就着凉了。
这两日十四阿哥正难受,骑不了马,康熙心疼小儿子,就让他过来御车上。
又想到十三阿哥跟十四阿哥平日形影不离的,就也一并叫到车上。
实际上这样不合规矩。
十四阿哥既是病了,就该离圣驾远些,省得过来病气。
四阿哥就直言说了一嘴,想要接十四阿哥回去,被康熙给否了。
十四阿哥也晓得轻重,即便人过来了,也带了口罩,跟康熙离得远远的,道“这个能隔绝病气儿”
康熙看了一眼,倒是并不觉得陌生。
自古就有的东西,医家防疫所用。
他轻哼一声,训斥十四阿哥道“下回还逞不逞强了”
十四阿哥苦着脸道“不了,谁会想到一下子就变得那么冷,说下雪就下雪”
马车速度放缓,将到畅春园。
十四阿哥忍不住,挑了马车帘,眺望过去,一下子就看到九阿哥跟十阿哥,转过头来,带了欣喜跟十三阿哥道“是九哥跟十哥”
御车左右,几位封爵的皇子骑马扈从。
大阿哥、四阿哥、七阿哥居左,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居右。
众人也看到了九阿哥与十阿哥。
大阿哥跟四阿哥道“这小哥俩算是历练出来了,行事越来越有样了”
四阿哥轻哼道“十阿哥还罢了,稳稳当当在宗人府学差事,九阿哥这也太能折腾了
大阿哥笑道“那不是挺好,也没往外抛费,紧着往内务府划拉,这总管是当稳了”
四阿哥无语,想到了蒙古王公这些日子的殷勤。
尤其是锡林郭勒盟的几个部落。
因为阿霸亥部就在其中的缘故,几个同盟的部落也联络有亲的。
去年冬月里,十阿哥定亲的时候,这些部落的王公都是座上客。
当时四阿哥做了十阿哥的傧相,跟大家一起吃过席。
今年除了五阿哥之外,这些王公也盯上了四阿哥。
他收了六匹马
只比大阿哥、五阿哥与十三阿哥少,比其他兄弟都多。
都是因为那些烧蓝烧红金饰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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