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点头,跟伯夫人告辞,急匆匆地出去了。
伯夫人牵着舒舒的手,娘俩也出了暖房。
伯夫人轻声道“四贝勒性格公正,不用计较太多。”
这是晓得舒舒的脾气,是个不爱吃亏的。
舒舒颔首道“嗯,九爷性子天真,也需要上头的兄长们多提点看顾”
说话的功夫,两人到了宁安堂,到了次间坐了。
炕几上水仙花已经抽了花包,就要绽放。
红玛瑙的花盆,绿色的叶片,白色的花包,看着赏心悦目。
舒舒道“我记得阿牟还喜欢月季来着,这回暖房空出来不少地方,就叫人多分几盆月季花吧”
现在暖房里也有些花盆,只是数量少,只占了一小块。
伯夫人道“好好的屋子,不用弄这些没用的,月季好活,应季就行,明年开春直接买些花木,种在花园中,能从端午开到重阳节后”
舒舒道“那阿牟还有想种的花么”
伯夫人摇头,道“不用琢磨花花草草的,花了上千两银子弄了那屋子,一冬天下来,也是上百两银子的石炭,种菜也好,育种也好,都是正经事,真要拿来养花养草,才是糟蹋了”
舒舒也不勉强,她倒是真惦记红薯了。
红薯的产量应该是高过土豆的。
土豆可能还有个繁育进化的过程,倒是没听过红薯个头还有小的时候。
按照历史,红薯在明末就在福建局部推广了。
只是现下地域隔绝的缘故,几十年下来,还没有推广到北方来。
南方那样宜人的气候,粮食一年两熟,也不缺粮吃的,除了福建山区之外,也没有人将红薯当成好东西。
在百姓眼中,只有粮食是正经的,好地都要种粮食。
其他的,都归在菜里,就是可有可无的,可吃可不吃的
正房,书房里。
九阿哥提起笔,还真是有些迟疑。
这兄弟之间,过去都在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还真是没有写过信。
跟面对面的感觉还不一样。
在皇父跟前,他在信中怎么写都行,丢丑露怯也不怕,大话也敢说。
可是在哥哥面前,还是带了几分老实。
他就没有扯闲篇,看着旁边的记录册子。
就只有用这些来说话了。
总共种了多大地方,当初用种子多少斤、多少枚,长成土豆多少株,每株土豆数量,还有总重量。
中间间苗、洒水、施肥次数也都写上。
足足写了三页,最后将前朝皇庄的产量数据也写在上头,做了对比。
而后,他想了想,叫了当值的额尔赫过来,吩咐了几句,命他拿了自己的名帖,前往南苑围场。
他虽接受了额尔赫的请求,补他做了皇子府的二等侍卫,可是还是为他可惜。
今天送信,四哥的脾气,应该会报到御前,说不得会叫额尔赫过去作答。
九阿哥就将之前挖土豆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道“要是四哥问了,你就简单说一下。”
额尔赫应声,接了信件,出去就往南苑围场去了。
城里不能跑马,他就从德胜门出京,走到城外官道,骑马南下。
半个时辰,他就到了围场大门。
因为圣驾驻扎,围场警戒升级。
不过额尔赫运气不错,正好七阿哥带人巡看围场,认识他,就叫人传话给四阿哥。
少一时,四阿哥过来了,听说是九阿哥给自己写信,有些担心。
兄弟俩前两天还打过照面,当时不像有事的情景。
他担心是有什么急事,立时拆开信看了,看到后头,已经带了激动。
他收好信,打量额尔赫两眼,看他的穿戴,道“额侍卫”
额尔赫躬身道“正是奴才额尔赫。”
四阿哥点点头,道“福大人也在御前,你跟我过去吧,备着皇上问话。”
额尔赫应着,随着四阿哥进了围场。
等到了行宫外头,他示意额尔赫候着,自己去门口叫人传话。
康熙正在见上三旗的几个领侍卫内大臣,说起明日行围之事。
侍卫可以全部都是勋贵子弟,可是不能是庸碌无为的子弟。
朝廷的文武官员要“京察”,上三旗侍卫也要定期考核骑射,不符合条件者革退。
说起来,这还是九阿哥给康熙提的醒。
他是信任上三旗,可是更信任有武力的上三旗,而不是养废了的上三旗。
像舒穆禄家那样,子弟明明很出色,因为不是嫡长,就要给嫡长房让位的侍卫,应该不是一个两个。
若是换上的人,能力不差,那康熙不会插手这些;可要是敢滥竽充数,那也要禁止,否则的话,他身边这层护卫就废了
昨晚睡晚了,今天脑子有些木,才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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