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笑道“想想直郡王府大格格,再想想毓庆宫大阿哥,就算丰生他们后年开始各处拜年领红包了,也平不了账。”
九阿哥觉得牙疼,道“呵,还真是,没几年咱们就要升级当叔爷、叔奶了”
舒舒道“这算什么爷再想想平郡王,等他大婚生子,咱们就是曾族祖父、曾族祖母了,到时候连玄孙辈的都看得着。”
九阿哥听了“哈哈”笑道“他这辈分,在宗室里也是垫底了,估计平郡王也郁闷,明年直接多两个叔爷爷”
过年总的来说还是欢快的。
只是夫妻两个也无聊了些,九阿哥看着舒舒道“要不叫老十跟老十福晋过来现下应该都闲了。”
这也是时下规矩,都是上午拜年贺岁,没有下午拜年的。
这个时辰了,拜年的人不会再上门了。
舒舒道“弟妹他们昨晚也歇的晚,叫人看看睡没睡,没睡就请过来打骨牌,睡着就算了。”
九阿哥应着,打发何玉柱去请人。
实际上舒舒这里也困了,但是怕下午睡觉,晚上又走了困。
今天没精神,都叫觉罗氏担心了一回,明天她可是打算神采奕奕回娘家。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对父母会“报喜不报忧”了,就是担心对方担心自己。
何玉柱刚出去没一会儿,就带了十阿哥与十福晋过来。
两人正要过来,正好在门口跟何玉柱碰上。
“九嫂,瞧我你给带什么了”十福晋的声音欢快,全无早上的萎靡。
她手上捧着一个苹果,看着又大又红,比一般的苹果好看。
“是佛前的供品,昨儿早上供的,今早撤下来,我们得了四个,阿哥一个,我跟十爷一个,这个是九嫂跟九哥的,还有一个给皇祖母跟姑祖母送去。”
佛前撤下来的供果,都有吉祥的寓意。
苹果就是平平安安,橙子是心想事成。
舒舒接了,笑道“谢谢弟妹,等过了这阵子,我们也去崇福寺上香。”
十阿哥跟九阿哥道“这几年,信佛的人更多了,今天崇福寺前排队等着上香的人有大几百号,兵马司都去人了”
九阿哥道“这不挺好的么也是教导人向善”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满,道“倒是礼部那边,孝女、孝子也就罢了,旌表八旗节妇算怎么回事儿二十来岁,非逼着守上大半辈子寡,就是好的了这也就是八旗不打仗了,真要还打仗,再不让寡妇改嫁,这是生怕人口多吧到时候不用外人来打,就能人口日稀了”
十阿哥道“以汉制汉,推崇儒家,也是入乡随俗罢了。”
九阿哥还是不赞成道“汉人满化不怕,满人汉化,那朝廷就不担心日后”
满人汉化,削弱了八旗长处。
到时候少数的满人跟庞大的汉人,这朝廷还能稳当么
十阿哥道“咱们都想到这个,汗阿玛肯定也会想到这个的,这旌表不是天下百姓看的,是给汉人士人看的,他们归心,大清才算是真正稳了。”
九阿哥想到了张廷瓒跟曹曰瑛。
尤其是张廷瓒,父子两代出仕了,到了孙辈应该也不会例外。
所谓士子归心,应该就是差不多的意思。
朝廷在京城,皇上在宫里发布政令,真正到下头治理百姓的,就是这些士人。
他就跟十阿哥道“学问上,张廷瓒与曹曰瑛肯定排在前头,可真要比当官办差,还是曹顺这样历练出来的当用。”
十阿哥则是比较客观了,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张廷瓒跟曹曰瑛,更适合做词臣,做翰林官。”
舒舒跟十福晋在旁吃茶,听着兄弟两个闲话。
十福晋听得稀里湖涂的,问舒舒道“九嫂,为什么旌表八旗节妇,寡妇就不能改嫁了”
蒙古各部眼下还有收继婚,除非老年寡妇,否则年轻寡妇没有守寡的。
舒舒道“朝廷的旨意,代表皇上的心意,上行下效,下头的人为了牌坊,或是为了名声,就会限制寡妇改嫁,到时候打光棍的多了,人口就少了。”
十福晋道“那九哥说的对,人口少了不好。”
见妯里两个无聊,十阿哥与九阿哥也止了话音。
九阿哥道“不是要打牌么今儿看看十弟妹运气如何”
十福晋有些没底,看着十阿哥道“爷,玩么估计还是我输。”
十阿哥道“没事儿,我赢回来。”
九阿哥起了好胜心,道“别说大话,也不看看这骨牌是谁琢磨出来的”
牌桌摆上了,上面是一副骨牌。
“哗啦哗啦”,声音清脆,屋子里气氛也欢快起来。
舒舒吩咐白果,拿了几个钱匣子出来,里面就是一钱重的金瓜子,年前叫银楼新制的,看着金灿灿的。
舒舒坐了上首,左手是九阿哥,右手是十福晋,对家是十阿哥。
四人之中,唯一有瘾的就是十福晋,今儿确实底气不足,出牌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