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朝。
皇子们就发现九阿哥“告病”,十二阿哥也“告病”。
倒是没有人怀疑九阿哥偷懒。
偷懒也不是今天,今天朝会后圣驾就要出宫了,想要偷懒也该明天开始。
大阿哥皱眉,望向十阿哥。
五阿哥则是直接过来,迫不及待开口道“九阿哥怎么了”
消息灵通的,如四阿哥、七阿哥与八阿哥,应该已经得了消息,少了好奇,神色略肃穆。
消息迟一步的,就只有担心了,如大阿哥、五阿哥跟十三阿哥。
十阿哥将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道“昨天上午九哥带十二阿哥去茶库,多待了阵子,有些着凉了,太医已经看过,五哥不用担心”
五阿哥听了,神色缓和些。
这几年冬天,九阿哥十天半月就要着凉一回,也不稀奇。
只是
这真真假假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早年在上书房读书时,冬日也没有这么请假。
五阿哥想着自己还是少请几回,否则兄弟两个都这样有些扎眼。
十三阿哥除了担心九阿哥,不免也担心起十二阿哥。
那位哥哥可是鲜少请假。
只是眼下也没有时间问了。
朝会结束,他就跟着圣驾出宫去了。
这次值南书房的皇子,依旧是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与八阿哥四位。
今早起得大早,又是朝会又是送圣驾出宫,一直在折腾。
身上暖和,可是脸上紧绷绷的。
到了暖呼呼的屋子,五阿哥揉了揉脸,打了个哈欠。
三阿哥是消息不灵通的,看了七阿哥与八阿哥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八弟,你听说详情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啊昨日是开茶库的日子不假,可是怎么就要九阿哥跟十二阿哥亲自去看了”
而且看多久,居然能着凉
要知道,现在大家清一色的端罩,最是暖和,在外头走半个时辰都不怕,更别说在屋子里了。
听他这样问,原本歪着的五阿哥也坐起来了,看着八阿哥。
八阿哥确实晓得大概,可是也不好说的具体,否则倒像是窥视禁中似的,就斟酌着道“只听说昨儿中午慎刑司出动,抄检了不少在茶库当差的人家,卫家也有姻亲在里头,下午还求到我们府上,只是这没头没脑的,我也不好过问内务府的事儿,总要等到审完了,看是什么事情再说。”
三阿哥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还能有什么不过就是贪财罢了只是他们是怎么贪的茶库又不跟银子沾边,就是个储藏出纳的地方”
他倒是记得皮库出过问题,好像还跟毓庆宫牵扯上关系,多领多用什么的,不过没怎么追究。
真要拿到明面上来说,还是毓庆宫那边错更多些。
这回茶库
也是牵扯到毓庆宫
三阿哥想着太子对他的不善,竟是生出几分期待来。
要还是毓庆宫的人打着太子的旗号侵占东西,那就好玩了。
再一再二的,汗阿玛还能容么
眼见着八阿哥说的含糊,三阿哥就看着七阿哥道“既是动了慎刑司,等到审讯完,消息应该也会传开,这在偷贡茶了”
七阿哥晓得外头的消息没有瞒着人,昨日抄检的四十来家,番役也是奔着人参去的。
他就道“听说是丢了人参,其他的,就不晓得了。”
屋子里都安静了。
三阿哥面上有些纠结,低头看了看自己,看了看腋窝,又看了看胯下,有些想不明白。
五阿哥不解道“三哥您这是身上痒痒”
三阿哥哭笑不得,道“我是寻思怎么夹带,要是丢了一斤半斤的,也不至于如此动静,这丢的多了,怎么带出去的”
五阿哥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恶心,道“这这还真是不太敢想”
八阿哥在旁,眼睛眨了眨。
偷人参不难,如何携带出宫,还真是个问题。
宫门口出入的侍卫不是摆设,按照规矩,但凡出入宫,都要检查随身携带,看是否有违禁之物。
这宫里有不为人知的夹带渠道
那能夹带出人参,也能夹带出其他的去
五阿哥不关心这些,他有些担心九阿哥真病了。
汉人的书上写着,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九阿哥这回查茶库,牵扯进去的最少几十家。
虽说他们的身份,不用太在意这些,可是小人难防。
五阿哥有些担心弟弟吃亏了。
他想要去探看九阿哥,可是上午抽不开身,正好有笔帖式抱了题本过来,五阿哥分成三份,放在几位皇子跟前,催促道“干正事儿,干正事儿”
三阿哥、七阿哥与八阿哥看着他一分为三的痛快劲儿,也是无语。
三阿哥轻哼道“你还打算包饭呢天冷,外头的席面送进来也都温了”
五阿哥豪爽道“包不从外头定席面,我打发往乾清宫膳房送了二十两银子,中午这一顿,除了例菜,每天再加四道新菜,按照二两银子一顿准备”
三阿哥这才满意,看起来题本
从京城到孝陵,都是新修缮的御道。
马车走起来,并不觉得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