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不存心事,跟何玉柱说了会儿话,就踏实睡了。
天塌了有大个的顶着,他排行老九,前头那些人,且轮不到他着急。
大哥,三哥
在后头还有四哥跟五哥
就是十阿哥那边,因序齿靠后,还素来被皇父压着,只要十阿哥自己不乱就没事儿。
从头到尾,十阿哥只在宗人府当过差,也被归在小阿哥中。
一夜好眠。
等到次日,太后得了消息,打发白嬷嬷过来探看时,九阿哥已经恢复如常。
“没事儿,叫皇祖母担心了,就是许久不喝酒,空腹喝了两盅有些上头”
九阿哥笑着跟白嬷嬷说道。
晚上睡得足,一碗姜茶灌下去,发了汗,半点毛病没有。
白嬷嬷仔细打量,见他确实好好的,才笑道“那就好,娘娘也能安心了。”
等到白嬷嬷离开,旁边住着的几位阿哥也过来打了个站儿。
大阿哥看着九阿哥道“你这酒量是不是该练练,才两盅就吐,这也太寒碜了”
九阿哥的视线飞快地从大阿哥的酒囊上挪开,摆手道“不练不练,又伤肝又伤胃的,也不是好东西,大哥您也悠着些”
大阿哥道“说得邪乎,又是什么养生书上说的”
丁点儿的年纪,就跟老头子似的怕死,真是可笑得紧。
九阿哥道“不说旁的,就说那些活物,什么蛇啊,蝎子啊,泡到酒里哪有好的这人要是老喝酒,不也跟浸酒缸似的么”
大阿哥笑骂道“尽是歪理”
四阿哥反而没有说什么,只问何玉柱,道“你主子半夜咳嗽没有,还打寒颤么怎么添了厚衣裳”
原来九阿哥今天直接穿了小毛的袍子,帽子也换成了毛呢帽子。
何玉柱道“没咳嗽,就是一早一晚冷了,我们爷也怕着凉,才提前将厚衣裳换上了。”
四阿哥这里昨晚传话到内务府值房,今天开始给大家添炭盆的。
这穿多了出汗,更容易着凉。
四阿哥就斟酌着说道“既穿得多,马车里的炭盆就别烧太热。”
何玉柱应了。
十三阿哥见九阿哥好好的,也松了口气
京城,九贝勒府。
中秋过后,舒舒也就彻底闲下来,准备自己府中的小宴。
这主客就是张四姑娘与张大奶奶,陪客就是桂珍格格。
不是其他陪客叫不到,只说十福晋在旁边,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而是尊卑有别,怕张四姑娘到时候不自在。
桂珍格格是舒舒的表姐,丈夫也是贝勒府的僚属,跟张大奶奶相熟,正好做陪客。
九阿哥不在家,舒舒在宁安堂的时候就多了。
一天下来,半天在宁安堂。
丰生跟阿克丹也会抱过来。
今日也不例外。
“阿牟名下的人,有能挑出来当差的没有”
舒舒想起了选人口之事,问伯夫人。
对于内务府分下来的包衣,舒舒始终有防备之心。
怕他们心高,也怕姻亲故旧的复杂。
可是舒舒自己的陪房人口,能用的都用了,剩下的都是提不起的。
伯夫人摇头道“我的那些陪嫁,几十年下来,跟董鄂家的下人嫁娶,撕巴不开,不好安排在府里当差。”
邢家是特例。
因早早被发配到庄子上的缘故,大儿媳说的是庄子上的人,邢家的人际关系很简单清晰。
舒舒也不喜欢复杂,就放下此事,道“不知道皇子们什么时候能修园子,百望山的庄子白搁着可惜。”
伯夫人道“不是修了个钓鱼的小园子么怎么又想着修园子了”
舒舒道“夏天不耐烦住城里,圣驾不在的时候,也不好住阿哥所,多几处别院换着住呗”
伯夫人道“事缓则圆,别这个时候冒头。”
舒舒也晓得这个道理,只能道“嗯,那就等吧,到时候随大流。”
如今这些分府的皇子阿哥,一年比一年岁数大,也不断添丁进口。
海淀修建的那些阿哥所,眼下住着就不宽敞,更别说以后了。
都会修园子的。
提及海淀,舒舒忍不住往东边看了两眼。
这中秋节过了,八阿哥是不是该挖坟了
她跟伯夫人道“真没有想到,八阿哥会揽下这个差事。”
伯夫人也皱眉,道“太急功近利,这名声丢了可捡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