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也望向十阿哥道“您是故意说的,为的就是虚张声势”
十阿哥点头道“要是当时你们两支队伍听我的,立时解散,攻打彼此,那我们的偷袭计划就不成了,你们每一方都有机会得两优,或是各自一优一劣。”
十三阿哥道“消息不灵通,选择就错误,否则我们不求两优,只回去守营,都能得个第二”
那样虽没有夺魁,可是也不用罚月俸了。
对于寻常旗丁来说,就是罚三两银子。
对于保泰这个世子,是五百两;七阿哥这个贝勒,是二百多两;十三阿哥这个光头皇子,是五十两。
关键是,中间不丢人,倒数第一丢人。
“咦这两年汗阿玛好像挺爱罚俸啊,怎么想起用这个来做惩罚手段”
十三阿哥有些纳闷道。
对于他们这些皇子宗室来说,不差这个银子,就是寒碜;可是对于旗丁来说,就能肉疼。
三阿哥讪笑了两声,忍不住转头望了眼正殿方向。
从三十七年开始,他好像就被罚俸,各种原由,罚了好几年。
今年开始,他才开始领俸。
多罗郡王俸,五千两银子。
三阿哥想到多罗郡王年俸跟多罗贝子年俸的差距,因白天战败的沮丧就都散了,忍不住笑道“实打实罚银子,长记性,只训斥两句也不顶用。”
九阿哥已经拉了条凳坐下,听到罚俸,也想起了一件事。
自己到底被罚了几年俸
三十七年、三十八年不用说,指定是罚没了。
当时皇子的年俸六百两跟内务府总管的年俸一百三十两,都罚了。
三十九年以后,自己犯错了么
嗯,三十九年上半年犯了,才卸了内务府总管。
那就也算在里头。
可是四十年开始,他就没有犯过错误
忘了安排人去户部支俸了
去年的七百三十两银子,还有今年的二千五百两银子,都没有支取
这加起来就是三千多两银子。
九阿哥差点跳起来,想要捶打自己两下。
怎么能忘了俸呢
要是没有今天十三阿哥提这个,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大阿哥、四阿哥、七阿哥跟雅尔江阿是一起来的,就看到大家都站着说话,只有九阿哥坐着,精神有些不足。
大阿哥不由皱眉,有些担心,道“是不是白天吹到了可是不舒坦”
四阿哥也晓得九阿哥容易感冒,夏天里一不留心还要伤风,更别说如今这个天气。
九阿哥起身,见过几位哥哥,而后顺着大阿哥的话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些脑仁儿疼,身上有些冷。”
大阿哥道“这就是要来病的征兆,就是出汗后风吹到了”
说着,他望向九阿哥旁边侍立的何玉柱道“去膳房要一碗姜汤,要浓浓的。”
他之前让何玉柱带了黄酒回去,就是担心这个。
何玉柱见九阿哥没拦着,就躬身应了一声,去行宫膳房了。
大阿哥又看了眼大家,眼神在保泰跟十三阿哥身上定了定,道“你们两个呢别逞强,回头要闹病”
保泰立时道“总共就在外头待了不到两个时辰,我没事儿,您放心。”
十三阿哥也道“我也没事儿,平常早晚也在外头活动一个时辰筋骨。”
大阿哥点头,不再说什么。
八阿哥看着大阿哥如此自然地纵览全局,下头的皇子们对这位长兄也多亲近,心下动了动。
太子嫡子身份,占了天时。
大阿哥友爱手足,占了人和。
怪不得明珠罢相了十多年,外头的“大千岁党”,依旧是凝而不散。
要知道,太宗皇帝当年在没有太祖遗命的情况下,压下佐领人口最多的两红旗,还压下多尔衮三兄弟的两黄旗,登上皇位,靠的就是人和。
自己往后,可以跟大阿哥更亲近些。
反正在外头人眼中,自己这个惠妃养子也是大阿哥的党羽之一。
雅尔江阿打量了九阿哥两眼,道“外头管你叫美人灯,我还以为是夸大其词,竟是真的你们开府好几年了,怎么过的日子出了名的富裕,什么也不缺,怎么不想着好好调养调养”
九阿哥嘴角抽了抽,道“我还有这外号都是以讹传讹,王兄怎么还信这个我身体早好了,今儿是风大,半路太热,摘了里头的帽子,才有些着凉。”
他这样说,可是偏殿里除了十阿哥之外,没有人相信他早好了。
这一年到头,他热了请假、冷了请假,隔三差五再告个病,都在大家眼中。
大阿哥就道“今晚回去早些睡,明天跟汗阿玛告假,别下场了,想要掌旗行围,等以后秋弥的时候再说。”
三阿哥也乐得表示表示友爱,点头道“是啊,是啊,也不缺你一个,别逞强了,到时候不舒坦了,让汗阿玛跟妃母担心。”
两位哥哥都开口了,四阿哥就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他想着各地督抚衙门的年贡也快到了,到时候可以在贡余中挑几样补元气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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