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道:“桂丹一直惦记着攀高枝,这回总算是够着了。”
舒舒笑着听了。
九阿哥外家,如今只有道保这一房。
桂丹又是九阿哥的哈哈珠子出身,在贝勒府当差,娶宗女反而更省心些。
这夺嫡一起,八旗勋贵沉沉浮浮的,就要重新洗牌。
反而宗室王公这里,受到牵连最大的是安郡王府跟平郡王府,其他的影响不大。
九阿哥说了桂丹一句,就跟舒舒说起今日好消息。
“汗阿玛传爷过去,说了让咱们预备着,明年丰生跟阿克丹一起入宫读书……”
说着,他又说了小七备选十八阿哥哈哈珠子之事。
舒舒有些意外,道:“还真是喜事儿,皇上怎么想起这个?”
刚得了赐银,没想到又有恩典下来。
九阿哥道:“不放心咱们教孩子吧?反正汗阿玛是这样说的。”
舒舒想着宫里皇子皇孙的教育,大概明白为什么康熙不放心自家教孩子了。
自己这开蒙开得松散,寓教于乐。
宫里卷,起早贪黑,讲究“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这让他们准备?
准备什么呢?
舒舒想了想,道:“跟着进宫的人手要紧,还要学着自己当家管院子,省得嬷嬷看顾不到的地方,被人糊弄了。”
九阿哥点头道:“那就将前头的院子收拾出来,等到中秋节后,让他们搬前头去,学着自己管人。”
舒舒点头道:“听爷的……”
九阿哥道:“入宫还有一个好处,咱们不用寻摸跟着他们兄弟的小太监了,汗阿玛会指的。”
夫妻两个相视一笑。
阿克丹读书事宜,是两口子这两年最大的心事。
凡事,都有利弊。
九阿哥道:“咱们也不必广而告之,不过也不必特意瞒人,说不得到时候其他哥哥们也有恩典。”
舒舒点头。
就算旁人心里不痛快,那也没有法子。
各家过各家的日子,总不能为了让旁人心里舒坦,就委屈了阿克丹。
还有小七的事情,也是意外之喜。
九阿哥道:“岳父、岳母那边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
他在御前说是董鄂家沾自己的光,可是当着舒舒的面,却猜出原由,道:“应该是你去年照顾皇子皇女种痘有功,又不好直接赏银子,就赏了小七。”
舒舒道:“估计还有娘娘帮着说情的缘故,要不然皇上哪里会记得我家还有个小七……”
次日,就是三月二十。
白果将首饰盒打开,道:“福晋,钿花戴这套祖母绿的,还是碧玺的?”
粉色碧玺的首饰是旧的,舒舒去年常戴的;祖母绿是九阿哥这次南巡带回来了,是在季家手里买的。
舒舒毫不犹豫,指了新首饰,道:“换这个。”
等到新首饰戴好,九阿哥很是捧场,道:“这个颜色清爽,颜色看着也比红宝石跟蓝宝石透亮。”
舒舒道:“爷的眼光,再没有不好的。”
这套饰品十来件,西洋的样式,并不适合做钿子。
这些多是改动过的,做成了团花,三对耳坠子,还有手镯跟胸花。
剩下的则是让舒舒做了腰带扣,正在九阿哥身上戴着。
夫妻两人出来,十福晋就发现了不同。
“这个宝石好看……”
十福晋拉着舒舒的手,赞道。
礼部今年择定换凉帽的时间,就是今日。
十阿哥夫妇也都换了穿戴。
舒舒也仔细打量了十福晋两眼,道:“弟妹的头面也好看。”
十福晋戴的是红宝石的首饰。
“早上对着镜子的时候,我还犹豫来着,都不是新妇,还红彤彤……”
十福晋道。
可见是下头有弟妹了,有嫂子的做派了。
十福晋上了舒舒的马车,十阿哥上了九阿哥的马车。
少一时,到了神武门。
前头的四福晋已经下了马车,正在跟八福晋说话。
富察氏站在旁边,安静听着。
舒舒与十福晋上前见礼。
四福晋道:“诚郡王府昨儿添了一个小阿哥,不摆酒。”
这是四阿哥昨儿回去说的,四福晋怕她们不晓得,就告诉一声。
这小儿初生礼,都有例在前,要是落下,就是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