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袁隗摆了这么一道,袁隗还想要轻松离开?刘辩忍不下这口气。
另一边,听到袁隗摔伤后的袁基第一时间在军中告假前来探望。
待他匆匆赶到司徒府,却见袁隗正半倚靠在床榻上,满脸笑容的逗弄着年幼的孙子。
有伤,但瞧着不重。
觉得袁隗行动过于早了的不止卢植,袁基一直觉得袁隗不该这么早的亮明车马,平白引来天子厌恨。
“叔父,这是”
袁隗将孙子交给了其乳母,屏退奴婢,方才对袁基说道:“接下来就是等了。”
“陛下若同意老夫请辞,一切都好说,若是拒绝”袁隗说着,摇了摇头,“有卢子干和马翁叔在,不至于,不至于。”
“否则,只能一条道走到底了!”
毕竟桓帝宪帝都用刀兵解决过问题,一旦族灭,留下个好名声又有什么用?袁隗作为汝南袁氏的族长,怎么会不考虑到这一点呢!
袁氏一族岂能为天下阀阅豪族献身?
袁基不解地问道:“可叔父离开了,我袁氏的门生故吏会如何看待”
袁隗道:“你可知今日董卓在公路之前,当朝第一个反对老夫?此绝非老夫授意。”
“你要记住,所谓门生故吏依附我袁氏,只因我袁氏能给他们前程罢了!”
说着袁隗指了指自己身上受伤的地方:“老夫这身伤难道是假的吗?”
见袁基不说话了,袁隗这才说起他急流勇退的真正原因:“吏治哪是这么好整顿的?小吏们为一丘之貉,前仆后继。太学生就那么多,只顶的上一时罢了,现在看起来廉洁,只是因为为吏时间短罢了”
“要是让他们当上几十年的乡里小吏,不得晋升,你再去看,这些太学生会和其他小吏有区别?”
“汉室积弊多年,变革何其难也!”
“自古变法者,有几人能得善终?我袁氏一族既不能阻挡,也不能参与其中,因为二者都会让我袁氏沦为众矢之的。”
“让族人在地方上安心为官,切勿出头。”
“待到天子明白变革的难处,遇到跨不过的阻力,愿意回到旧制,这才是伱崭露头角的时候。”
袁基听罢,一时无言。
他想到了袁术和袁胤。
究竟谁才是为袁氏将来牺牲的人,恐怕只有将来才能见分晓了。
刘辩在同意袁隗辞任后,在袁隗离开司徒府之前,他还是抽出时间亲去拜访。
因袁隗伤病在身,刘辩提前免了他出门迎接的礼仪。
袁隗看起来对于刘辩的亲来很是感动。
但刘辩知道,他接下来会更感动。
在毫无营养的关心话语之后,刘辩以机密为由屏退了其他人,包括袁隗的几个儿子,只留下袁隗和张让等人。
他提起:“袁公功高卓著,朕愿拜公为都乡侯,与国同休!”
袁隗起初还以为刘辩说错了话,竟还愣住了。
好一会儿才睁大了双眼:“臣寸功未立,如今拖着残躯,也不能继续为陛下效命,何德何能,得享列侯?”
“袁公当然有大功!”刘辩从陪同他前来的张让手中取过一本奏书模样的东西。
“袁公给了朕这样一份暗中交结,诽讪先帝德政的朝臣名单,如何不是大功一件呢?”
袁隗第一眼便看到,为首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御史中丞韩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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