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选择继续等更远的九真郡和日南郡太守到来。
在此之前,朱儁每日与一众早到的太守饮宴,谈论经典。他年少好学,并非单纯的武人。
待六郡太守整整齐齐,朱儁又同他们饮宴两日。
第三日,饮宴正酣,朱儁忽问士燮道:“威彦曾师刘陶公治左氏春秋,敢问何为忠义。”
士燮当即变了脸色,起身扶剑质问道:“后将军此言何意?”
在场其他太守或紧张、或惊讶、或愤怒。
朱儁对于士燮的作态并没有什么反应,只问道:“本将军听说威彦私下里将郡兵扩至五千,不知可有此事?”
士燮的手依旧搭在剑柄之上:“治下有蛮族作乱,今刺史不在,吾已上书朝廷,有何不可?”
“看来是本将军错怪威彦了。”朱儁又说,“然本将军接举告,闻说广信士氏训练私兵,私藏甲胄,威彦认否?”
士燮闻言情知今日不能善了了,自朱儁率兵入苍梧郡以来,他便勒令族人们收起甲胄,原本为了防备盗贼的乡人们也各回各家。
黄巾之乱后,真要查私兵与甲胄,凡是人口众多的大族,不过多少而已,更别说交趾部这种堪称化外之地的地方了。
但明面上他表情不变,只说到:“不过是小人诬陷罢了!”
朱儁摇头:“本将军自然是有真凭实据的。”
说罢,黄盖带着一帮兵卒押着人进来,士燮看去,瞬间愤怒起来,来人皆是他的兄弟与族人,俱被堵住了嘴。
而另一边,还有一批兵卒抱着一些破旧的甲胄进来,堆放在旁边的空地上,有些甲胄上面还沾着稻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吾乃二千石,岂容你肆意污蔑!你无权处置我!吾要上书弹劾!”士燮叫嚷道。
“拿下!”随着朱儁的一声令下,很快就有甲士上前将抽出佩剑想要袭击朱儁的士燮拿住。
对于朱儁来说,按照他原本的打算,若一切顺利,他不介意少做杀孽,慢慢查明真相,要真是朱符之过,他也能坦然接受,回京去向皇帝俯首认罪。
但过程中的确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如私兵,如甲胄那就不需要其他证据了。
朱儁挥了挥手,黄盖很快指挥着士卒将士燮的兄弟族人押走,只留下士燮一人。
“士太守是二千石,需要善待。”朱儁对着黄盖强调道。
接下来,就是审讯了。
士燮被领命黄盖带离后,朱儁望着在场的五位太守,问道:“诸君中不会有士燮的同党吧?”
五人异口同声的连连否认。
“既然如此,那就再饮用一杯水酒!”朱儁说道,“我这还有些人需要抓捕,不如诸君相助一下?”
五位太守面面相觑,却没有敢直接拒绝的。
不多时,朱儁便借故离开,剩下五位太守枯坐当场,在场还有兵卒与仆从,他们有心交流,却担心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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