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个孩子搜了一圈也没搜到。
“阿父骗人!”
眼见着小人儿眼泪汪汪的都快哭出来了,李成这才笑着指了指车上自己坐着的地方,在那后面藏着东西。
两个孩子立马欢呼起来,很快找到了两块米糕,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眯着眼睛啃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李成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回到家中,他的妻子已经做好了饭等他回来,全然没有他口中生病的模样,他的母亲则坐在屋前晒太阳。
眼见妻子望过来,李成摇了摇头。
他妻子有些失望,却还是强颜欢笑道:“君去了一趟县城,应是累了,先吃饭吧!”
又呼唤起了一双儿女。
望着两人手中的米糕,她对着李成小声责备道:“家中本就缺钱,何必花在稻饼之上。”
李成摇头:“本就要不了几个钱,难得孩子喜欢吃。”
对于李成来说,单靠他被克扣过的俸禄养家必然是不够的。
旁的不说,一家三代共五口,一个月的口粮就得六石。
好在他妻子心灵手巧,织得一手好布,每年也能有三四千钱的进项。外加自家种的十几亩田和因来不及耕种不得不租给邻里的田,足以衣食无忧。
但这并非李成所求。他没什么出身,能靠着识字当上小吏,明白学识的重要性,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踩着自己的肩膀更进一步。
所以他要为儿子进学而存钱。
但俸禄的克扣让收入本就不多的家庭愈发雪上加霜。
他不禁怀念起了以前国相还是骆俊的时候,那时就算是战乱,俸禄也能够足额发放,而他作为佐史,单靠俸禄就能养活一家五口外加口算更赋,余下的进项皆能存下来。
而且,那时候,他作为乡中的小吏,虽然胆子小,不敢做的太过火,但依旧有额外的收入。
饭间,他的母亲再度提起了此事:“我听说,隔壁村的李大,给他母亲买了一件新冬衣,村里人都很羡慕。”
李大也是乡中的小吏。
听出母亲言外之意的李成立刻说道:“母亲,不管别人怎么样,咱们过好咱们自己的。”
他不认为自己是胆小,他父亲已逝,没有兄弟,他若是倒了,家也就散了。
他母亲却是望着眼前的麦饭和腌制的豆子叹息一声:“早先骆府君在的时候多好啊,怎么就变了呢!”
这不是李成第一次听到母亲的抱怨了,钱粮的减少首先便反应在钱粮上。
可听说过前年发生的事,他不敢再贪了。他可没个好出身替自己挡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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