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忽然想到一点将军有没有觉得,白绕这里,太干净了?”董昭忽然问道。
但互相之间的隔阂,只有两人内心清楚。
只可惜,这却不是他教出来的。
而这些骑兵的装扮他很熟悉,都是他黑山军的人!
这下,倒是不用生离死别了。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杀死赵延的那帮贼寇,就是与我黑山军无关。”
“但这也给了黑山军中贼人与官吏勾结的机会,是以即便今岁又加强了看管,结果却依然不尽如人意。”
董昭提醒说:“将军,莫要忘了赵延之死,最有嫌疑者是谁?”
然后,他既期待又紧张的看着父亲,生怕从张燕口中得出了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心酸于他的儿子出去几年回来后竟然违逆他了,同时,他也欣慰于他的儿子终于有和他据理力争的胆气了。
刺史应劭正带着以孙策为首的羽林郎们重走赵延走过的路,这一日刚好抵达终点,也即赵延死去的地方。
在对张燕坦白心迹的次日,张方向张燕请辞“此前与我同一什的兄弟,如今皆在巨鹿郡查案,我想去与他们会合。”
就连于毒和眭固的劫掠,其最重要的目的也是获得钱粮,靠杀人搅乱局势只是次要的。
父子俩久别重逢,互诉离别之情自是不提,只是在叙旧之后,张方说起了正事,传达了天子的问话。
孙策又问道:“是以使君怀疑黑山军没有这种清理干净收尾的能力?”
孙策解释道:“贼人的身份并不简单,袭击赵延乃是有备而来。”
“是我思虑有失,没及早发现白绕的问题,怪不得将军!”
但张燕被发现了行踪,路线被白绕地盘阻断的赵国也回不去了。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应劭说道,“赵延走的是官道,沿途皆有亭邮,按理说贼人无论走不走官道,都会留下痕迹,但搜寻的官吏们只在道旁发现了赵延被废弃的车,便是发现一些脚印行踪,稍加追查便消失不见了。”
张燕看着张方,骂道:“我看伱就是读书读傻了,若非乃父是平难中郎将,手下有这般多的部众,你以为你能当得上现在这個羽林郎?一旦我将手中的权柄交出来,到时候,生死皆操于人手,悔之晚矣!”
典韦见应劭又走了,很有些不满,也不管沮授就在旁边,就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孙策面前问道:“什长,方才应使君说了那些话,有什么对查案有用的吗?”
张燕见到这一幕,心中一时感慨。
“届时,不论是何结果,都还需诸君和暂时归属诸君麾下的州郡兵出一份力。”
孙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听到可能要打仗,典韦登时顾不得许多了,又几步走了回来,瓮声瓮气地问道:“沮公,不知这结果传来还要多久啊!”
可他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最后两个字“死罪!”
董昭见说服不了张燕,也只好勉强应下。
白绕非常配合,相较于于毒和眭固,他的麾下可干净太多了。
“为今之计,将军当绕路返回赵国,整顿兵马,以备不时之需。至于白绕此处,则需留一人前往,万一他并未发作,也足以安抚。”
就这样,张方陪着张燕在巨鹿郡的黑山军势力范围内又待了七八日。
他与董昭原本怀疑于毒和眭固借助白绕的地盘前往巨鹿作乱,可如今看来,这两人并没有这般动向。
他有些失望,也有些释然。
张燕对着张方解释道:“我知道你的许多想法与公仁一致,有些话,我不能同公仁说,但你是我的儿子,黑山军的下一任主帅,有些事你该知道。”
一番闹腾之后,父子二人仿佛又恢复了亲切的状态。
分别没多久又见到了儿子,还是类似于丧家之犬的状态,张燕难免有些尴尬。
应劭并不知道孙策的想法,他匆匆而来,又以公事繁忙为由匆匆而去,继续留下沮授陪伴孙策一行。
张燕说得信誓旦旦,但张方却有些不信。
是了,白绕在他面前并未怎么在他面前表现出对今年谷粮不够嚼用的担忧。
张燕反问道:“你才见过天子几面?还绝不会卸磨杀驴咦,这话还挺形象等等,竖子,你骂谁是驴?竖子别跑,你给我站住!”
孙策不以为意,问道:“沮公,策有一事不解,应使君虽说公务繁忙,但事有轻重缓急,眼前之事本就是重中之重,牵扯颇多,为何应刺史却好似并不上心呢?”
巨鹿郡白绕所部所在。
典韦听了,又哼了一声。
没离开几步的典韦听了孙策的话,哼了一声又换了个方向站立。
他问张燕道:“既然是周边的贼寇,阿父可有什么怀疑的对象吗?”
张方其实这些天早有想法,他盯着张燕,试探性的说道:“阿父,依照汉律”
张方闻言睁大了眼睛,他想到一种可能性难道说于毒眭固二人出去劫掠是阿父准许的?
知子莫若父,虽然分别了好几年,但张方一睁眼张燕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张燕抬起手,狠狠敲了一下张方的脑袋。
两人正在做着最后告别呢,忽闻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直接把典韦给整晕了。
典韦听得点头认同:“然后呢?”
“不好!于毒和眭固都关在白绕这里,这次我们出来送别,白绕近几日病了”张燕看向董昭,这位领导黑山军多年的飞燕帅真正的有些慌乱了。
“可是,阿父的确派人出去劫掠了。”张方听出了张燕的言外之意。
张燕摇头:“并未发现什么东西。”
“所以,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赵延之死还是黑山贼干的?”已经与张方会和的典韦直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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