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重重颔首。
而说到不懈怠,刘辩旧事重提,问卢植道:“卢师,明年若无天灾,是否可借机重新度田呢?”
卢植想都没想就直接否决了:“今岁天灾人祸,百姓需要休养,且新税制真正推行至百姓皆知,还需要时间。”
“不过眼下正有一事亟待去做。”
“卢师所言何事?”刘辩问道。
“水利!”卢植指着自己身前来自樊陵的奏书说道。
刘辩接过一看,其上大致言明了樊陵想要借北人南迁的机会,开发利用南方的河流,改原本的荒地与盐碱地为良田的想法,还有樊陵这段时间前往各处定下的大致规划。
刘辩自无不允之理。
他只担心一点:“今岁为之,人力及谷粮可足?”
卢植应道:“是该一问。”
随后他又提起了另一件事:“陛下,如今冀州之乱基本得以平定,黑山贼白绕等伏诛,中常侍让等于冀州多日,毁家众多。如今各处皆无大乱,臣以为,当召回张让至于徐州,虽尚未彻底平乱,然臣以为亦无需中常侍忠作为威慑了。”
卢植说完,忽见刘辩竟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他不解其意,为自己解释道:“当初利用两位中常侍之恶名威慑不臣,如今已起到效果,将之召回虽有鸟尽弓藏之嫌疑,但至少可以防患于未然。”
却听刘辩在笑了一小会后终于解释道:“卢师不知,朕昨日收到张常侍信件,他已经有意回返了,朕还回信让他再坚守半月。”
卢植:?
他虽然当初默认了让宦官出京,也明白放出去容易叫回来难,可如今这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为何?”卢植话一说出口,忽然想到了前段时间来自冀州的公文中,基本都会出现在张让身侧的名字满宠。
他忽然明白了缘由。
“张常侍觉得自己老了一代新人胜旧人。”刘辩说着。
“至于赵常侍,有东海相王允在,卢师莫要担忧其失控。”
刘辩解释道:“他们在宫中这几年,承平已久,虽然心心念念着争权夺利,但安逸之下,已经失去了过去的进取心。”
听到这些,卢植承认,至少在今上这里,他不用担心宦官干政的事情发生了。
但校事部
若此部失去辖制,只怕能造成的破坏不会比宦官来的少啊!
但他想了想,并未在此时说话。
起码现在,校事部仍起到了正面效果。
聊完这些事,卢植见刘辩似乎准备离开云台殿,他提议道:“陛下,择日不如撞日,于此明日再恢复勤政,不如就在今日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而且,陛下就不想知道,在臣心中,重新度田的良机何在吗?”
正准备前往掖庭的刘辩听了,停下了离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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