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山庄夜里来了一批高手,想要带走宋时绥和小琉璃,好在江雨眠在这,一场大战之后,这一劫才算有惊无险地挺过去了。
山庄里的人被吓得不轻,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也马不停蹄的走了。
这几日里,山庄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宋时绥一家人也收拾好行囊,和龙归云一行人登上了前往西海魂族的玄武船。
月扶疏乘坐的玄武船可谓是极尽豪奢,众人一上来,不管是见过世面还是没见过世面的,都被这泼天富贵迷花了眼。
宋时绥说道:“这也太奢靡了。”
徐杉说道:“碧海潮生缺什么都不缺钱,价值千金的明珠都只能用来做鞋,被那小太岁穿在脚上。”
他伸手比划:“那么大的一颗啊!”
徐耳“啧”了一声:“你瞧你那没见识的样儿,连人家姑娘鞋子上的珠子都馋,可别说是在咱们北阙皇宫当差的,我和太子殿下丢不起这个脸!”
众人都哄笑起来,离别时愁云惨淡的气氛立刻被冲淡不少。
一行人找房间住下,到了房间,羽流萤睡了一觉,闲下来了,才想起龙归云刚来伏犀山的时候去夕照山走了一圈,似乎想找什么东西,她生病之后一行人才去了伏犀山。
她躺在床上想事情,龙归云也醒来了,把手往她衣襟里伸。
竹青色帐子一晃一晃的,羽流萤按住胸口上那只不断作乱手,说道:“我记得殿下刚来玉京的时候先去了夕照山,殿下是早发现夕照山不对劲了么?”
“我若知道夕照山不对劲,怎么会带你进去,害得大病一场。”
“那殿下去那干什么?”羽流萤想了想,添了一句,“若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殿下就不用告诉我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儿,我心里有点慌,想和太子殿下聊会儿天。”
龙归云低笑一声:“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他掀起羽流萤的裙子,一边亲她的耳朵一边说道:“在山庄里你总围着那帮姑娘转,如今分开了才想起和我闲聊。”
山庄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又来了一次葵水,床笫之间确实冷落了他,好些日子没和他亲热了。
羽流萤红着脸,捂着裙子的手松开,说道:“什么叫口是心非,我看着殿下辛苦奔波却没有得偿所愿,我这是心疼殿下,殿下不领情就算了。”
龙归云脱了她的裤子,说道:“没什么好瞒你的,我去夕照山找碧落黄泉花。”
羽流萤一愣:“啊?”
“徐耳下了山崖,发现那朵花只剩了半朵,我问了小太岁,她说这花长成至少一年。”
说到这儿,龙归云脸上显出一丝郁闷:“出一趟门,两件事都没办成,玉公子不知所踪,碧落黄泉花被人捷足先登,也不知回去后如何与我父皇交待。”
羽流萤在他怀里抬起头:“碧落黄泉花剧毒无比,殿下要这花做什么?”
龙归云摸着羽流萤的小
脸,把她抱在怀里揉来揉去,美人在怀,软玉温香,龙归云脸色稍微好了些,在羽流萤脸上亲了一口,说道:“你可别小瞧了这花。”
“这花还有别的用处?”
“十几年前,月扶疏到处找这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一朵,移植在碧海潮生的广寒宫里。”
“那朝他要一朵不就好了吗?”
龙归云把她揉来揉去,看她小脸通红眼神迷离,用发腻发颤的声音同他说话,他忍不住发问:“就这么想知道,早就听闻诡术师喜欢探知隐秘之事,怎么在床榻上也是如此?”
羽流萤恼羞成怒地别过脸:“我也没有很想知道!”
龙归云笑了一声:“那我便不说了。”
羽流萤又转过脸,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伸出两条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撒起娇来:“殿下。”
她这一声又软又甜,龙归云那一身铮铮铁骨都被她叫酥了,他深吸一口气,含住她的嘴唇一阵猛亲。
直到把羽流萤亲得喘不过气了才放开,看见她那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怒瞪着他,龙归云才一脸餍足地说道:“碧海潮生已经没有这种花了,当初月扶疏是在这一片找到的碧落黄泉花,这有两座山,我就想着都去找一找。”
“可是找到这朵花又有什么用呢,这花全身都是毒。”
龙归云把她的双手按在床头,低头亲她,低沉的声音变得暧昧含糊:“我又不懂药,你若是知道了再告诉我,现下正事要紧。”
两人水乳交融,羽流萤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身体绷紧后又软倒在床榻上,像个软乎乎的小面团似的,被龙归云搓扁揉圆,好一番折腾。
他们这一走,山庄里就只剩下曲笙寻、江雨眠和月扶疏了。
曲笙寻非常难过,整日耷拉着一双海蓝色的猫眼,在江雨眠耳边碎碎念:“虽说疫情闹得厉害,可大家在山庄里也热热闹闹的,这一瞬间冷清下来,可真是天上地下,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的落差,我缓不过来,根本缓不过来。”
“呜呜呜,这里山清水秀,充满灵气,可是个修炼圣地啊,现在都荒凉成什么样了。”
“我好想老宋,好想流萤做的菜,好想念以前热热闹闹的时候。”
曲笙寻持续性抑郁,一到夜里就发毛,非得抱着江雨眠才能睡着。
逃走的长生不老药如今失而复得,月扶疏自然不会让江雨眠离开他的视线,但他也不至于和两个姑娘挤在一张床上,于是就睡在窗前的小榻上。
翌日,白鸾鸟吃饱喝足,月扶疏三人乘着白鸾鸟启程,前往金月皇宫。
同一时间里,商枝又做梦了。
她又梦到了十三年前的平城瘟疫,瘟疫之后是饥荒,大地干涸,寸草不生,她跟着老疯子离开逃荒的人群,在一望无际的黄土里行走。
她总问老疯子要带她去哪,老疯子总不告诉她。走着走着,走到一座山前,地上堆着白骨,长长的头发缠在白骨上,愣是没个下脚的地方,做噩梦也梦不
到这么恐怖的场景。
“怎么人都堆在这儿啊?”
商枝避开头盖骨,往前迈了一步,在一片白骨里看到一条几乎干涸的小溪。
瘟疫之后忽然大旱,好几个月没下雨不说,太阳还特别毒辣,好多林子里发生了山火,一烧就是一整座山,还刮了好几次沙尘暴。
枯死的树,飞扬的尘,干涸的土,没有一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