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巾!」周媚儿的声音不大,说完还嘻嘻一笑。
江氏一惊!是的!汗巾子回来不见,肯定是昨儿走的匆忙,忘在了山洞里。她还以爲皇上最后走,肯定收起来了。没想到是这个丫头。
好刁滑的手段。一定是汗巾挂在了衣裙上,她替自己整理衣裙的时候,顺手藏了起来。
周媚儿得意的一笑。山洞里光綫昏暗,那汗巾就挂在裙摆处。她弯下腰,就把两人的视綫全挡住了。收在袖子里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在村里的时候,看见过好几次捉奸呢。谁还不留下点证据作爲把柄呢。真是太小看人了。
「一条汗巾子罢了。你是我的义女,极爲亲近的人。真要偷了,谁还能防备不成。」江氏面色迅速恢复,「你看有没有信你。」
「这汗巾子,我托人又塞回山洞的某个地方了。你偷人的事,也许以前没人信,但如今那里却死了一个云家姑娘。你说,别人会怎么想,真的一点都不怀疑吗。要不是你杀人灭口,云家的大姑娘怎么没的。难道不是你要掩盖自己的丑事吗。」周媚儿好整以暇的道。
江氏面色又沉了下来。这个丫头真是足够的无耻。
「你又想诈我!」江氏哼笑。「从昨儿到今天,你可没出过成家在慈恩寺的院子。」
「我是没出去过。」周媚儿洋洋得意,「但是却有别人进来过啊!」
「那有如何。」江氏嗤之以鼻,「你初来京城,这寺里还有熟人不成。」
周媚儿噗嗤一笑,「你都偷人了。难道不知道女人的美貌,本身就是无往不利的。你不会真以爲寺庙里的和尚都是清心寡欲的吧。你说,那小和尚们,经得起我这样的美人挑逗吗。我说那汗巾是我的,让他偷偷的藏在山洞里。想我的时候就去看看。你觉得他会不会照办。」
当然会!庙里的和尚又不能随身带着女人的东西,哪里还有比那山洞更安全的地方。
周媚儿自得的一笑:「我告诉他,我可能命不久矣。等我死了,就将那肚兜挂出来。我的魂魄说不定就会去找他。我们就能再续前缘。你说那痴和尚会不会当真。你猜这样的奇事云家会不会知道。云家的老夫人,相信收到过你不少綉品,你说她会不会认出那汗巾的手艺是你身边人的。会不会怀疑到你身上。那时,可就不是怀疑你杀了云家大姑娘那般简单了。」
无耻!
江氏双手紧握,还真就被这么一个无赖给拿住了。回头一定叫人盯着山洞,看看究竟是什么和尚藏了汗巾子。
周媚儿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一点也不怕查,因爲压根就没有什么鬼和尚。她就是在赌对方不敢冒险的心理。
走一步算一步!只有能活下去,没有什么事是高尚的,什么事是卑鄙的。
进了城,江氏打发丫头去跟云家说一声,就带着周媚儿回了英国公府。
老太太成氏怎能不起疑心呢。
江氏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坚持说周媚儿跟她始终在一起,可这实际上与丫头们看见的是不相符的。
江氏说的不是实话!
可老太太成氏能将这谎话拆穿吗。不能!
成家的人绝对不能跟元娘的死有关!
老太太听了江氏丫头的禀报,默许了周媚儿去成家的事。五娘知道了也不过是冷笑一声,一点也不意外。
但心里还是爲元娘不值!幸好她自己狠得下心来,求得了一条生路。要是真就这么白白死了,谁肯爲她出头。即便父亲,对顔氏顶多也就是冷落,连句重话不也没有吗。
此时的云家下人,都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的懵住了。
五娘回了田韵苑,丫头们也都禁声了。有不少也都已经哭红了眼睛。
「我自己一个人待着,都出去吧。不要叫人进来打搅。」云五娘的声音有些嘶哑,这是发烧留下的后遗症。此刻听在人耳朵里,还以爲是她将嗓子哭哑了。没人敢上前问元娘的事,怕再把主子招哭了。
一个人待着,静一静也好。紫茄带着红椒下去了。
香荽小声道:「姑娘放心,我知道分寸。」她也是爲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拿得准。
「嗯!」五娘倒在炕上。她是爲了躲避众人才要一个人待着的的。其实元娘活着,她哭不出来。没有眼泪,岂不是蹊跷。
这边她才吩咐了不准人打搅,就听外边香荽扬声禀报:「六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