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姐,你是知道的,和亲去了乌蒙,她是帮不上忙,但是三姐姐跟大殿下平王的感情亲厚,平王那里,也未必就说不上话。」
「我的五妹,是辽王妃。辽王在辽东的势力,想必於大哥也有所耳闻。在辽东,辽王的话比圣旨管用。如果这些还不够,就凭着我五妹还是金家的掌珠的身份,求助金家也不是不行。」
四娘说完,就殷切的看着於忠河。这样的势力,你的事就是再大,也不能说解决不了吧。
可四娘不知道,她每说一句,於忠河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瞧瞧云家的姑娘都嫁的是什么人。
皇上,简亲王,乌蒙大汗,辽王,突浑王。
然后再加上自己,一个还没有继任的漕帮帮主?
漕帮是什么?有时候完全可以跟江湖匪类画等号的。
就凭着这样的身份,想娶一个县中小吏的闺女,都算是高攀,如今还想肖想人家这金枝玉叶?不被云家打断狗腿才怪!
啊呸!谁是狗腿了?真是被打击的糊涂了。
四娘自觉十分的有诚意,带着点急切的看着於忠河。能帮他的忙,自己走的才安心和顺利不是?
於忠河嘴角动了动,「我还有事,妹子……姑娘慢慢用,我……先出去了。」
四娘看着瞬间就窜出去的人,想叫又做不出这么失礼的事情来。只能无辜的看着哑姑姑。哑姑姑笑的一脸和善,伸出两个大拇指,相互顶在一起动了动。
就是再傻,四娘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说的『挟恩图报』是这个意思。想拿着救命之恩,叫自己以身相许。
而自己一大通的介绍,就成了示威。他不会当做自己是想叫他『知难而退』吧。
四娘看着饭桌上清蒸的鲈鱼,这么想到。但不管自己有没有这个意思,他貌似都被吓住了吧。
不知怎么,四娘就有点想笑。
粥的味道幷不鲜美,这大概是因爲所用的米幷不是上等的。
但是清蒸的鲈鱼味道却极爲鲜美。
於忠河出了船舱,感受着外面的冷风,脸上的滚烫才跟着慢慢的褪了下去。
他真的是有些无地自容了。
癞□□想吃天鹅肉,说的大概就是他这样的。
三狗子凑过来,小声的问道:「少主,怎样?」说着,他扬起下巴朝船舱的方向指了指。
於忠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赶紧吃饭,吃完饭就去找五魁,叫他给跑一趟两江总督府,送一趟信。」
三狗子一楞,继而眼前一亮,「两江总督……」他看向船舱的方向,「这回真是钓了一条大鱼……」
话还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会不会说话?」於忠河气道。什么钓了一条大鱼,难听死了!说的自己多么的居心叵测似得。
这完全是巧合!是巧合,好不好?
三狗子摸了摸被打疼的地方,「真要放走啊?多可惜啊。要是娶这么一位姑奶奶,谁敢跟少主叫板。那些当家的倚老卖老,难道帮主的位子还能沦到他们坐?」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於忠河又气的在三狗子的脑袋上拍了两下,「你知道人家大姐嫁给谁了吗?说出来吓死你。是皇帝老儿啊!你知道人家二姐嫁给谁了吗?说出来羡慕死你,是简亲王啊!知道人家五妹嫁给谁了吗?是辽王啊!人家的三姐和六妹是两位和亲的公主,丈夫不是大汗就是大王的。你主子我,算是哪根葱哪瓣蒜?」
於忠河说着,心里就有些郁气难平。不由的声音就大了起来。
船就是再大,甲板和船舱又能搁多远?何况这本就是一艘不起眼的船。
所以,四娘在里面,将於忠河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一噎,险些被鱼刺给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