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回来也没用了?」轮椅男同样放下茶盏,扬声道,「朋友,下来喝杯茶如何?」
五娘咬牙,这家伙的心思还真是诡诈,前一刻还以爲对方是在利用自己,所以暂时不会说出什么来。没想到后一刻马上就改了主意。
她暂时没动,轻轻的对海石摇摇头,不叫她动。
这太监惊跳起来,「谁?屋里还有谁?」
轮椅男没回答,只看着房梁:「朋友,现身吧。咱们好好聊聊。要不然,你这次可没这么好的运道走脱了。」
五娘再次警告的看了海石一眼,才从房梁上下来,「阁下倒是好眼力。」
「是你!」轮椅男还没说话,太监却惊讶的几乎是脱口而出。
五娘看过去,就看到一双惊疑不定的眸子,「认识我啊?」
怎么会不认识?
云家的五姑娘,如今的辽王妃。
更重要的是,她是金家的大小姐!
太监坐下,扭脸看一遍的轮椅男:「呵呵!你可不地道,屋里藏着这么一个人,却说东西是被罗刹拿走了!看来你的信誉也不过如此!卑鄙!」
轮椅男皱眉,这跟他预想的可不一样。
这两人看来都知道彼此的来历,可自己真的知道他们的来历吗?
要真知道,就不会出现眼前这偏差了。
到底是哪里错了?
对谁的认知有了偏差?
他把视綫对准了五娘:「你不是罗刹的人?那敢问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五娘掸了掸袖子上沾染上的灰尘,撩起袍子坐在了主位之上:「你动了我家的东西,不会真以爲神不知鬼不觉吧?」
「你家的东西?」轮椅男面色一变,「金家?你是金家……」
「没错!」五娘洒然一笑,「在这西南沿海,还有什么事是金家不知道的。有什么地方是金家不能去的!明知道金家的东西动不得,明知道在这地方金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你偏要以身试法……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谁给你的自信?」
这从容不迫的劲,还有这笃定的语气,叫轮椅男不由自主的划着椅子朝后退了一步。
「敢问是金家哪位?」轮椅男盯着五娘的脸,「金家的主子,据说只有三位……」
「既然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五娘抬起眸子,眼里满是冷光。
被这冷幽幽的眸子看着,叫人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辽王妃!」
「怎么?很意外?」五娘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似乎是对他们这种蚂蚁想吃大象的行爲的不屑。
「云五娘!」轮椅男又报了一层身份。
「我这么有名吗?」她轻笑一声,「虽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谁叫我真的也姓云呢。你说的该是我的。」说着,她朝那太监展顔一笑,「刚才你一说话,我就觉得耳熟,说这是在哪里听过呢?如今你叫破我的身份,见过我,那我还真想起你了。还别说,我还真见过你。」
「不可能!」太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了这三个字。
「怎么不可能?」五娘一笑,「罗刹偷袭皇宫,威胁女眷的那一天。在废弃的前东宫,是你跟当时的东宫总管在说话吧。」
——您来了?
——嗯!进展如何?
——没有成!看来他手里确实没有。
——可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那倒是没有,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唯一的收货及时以爲姓周的姑娘。这姑娘跟云家个成家都有些关系,应该知道一些隐秘。
——人呢?
——被罗刹那个女人带走了。
——废物!……执行第二套计划!
——是!
五娘几乎是用惟妙惟肖的声调,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给复述了出来,「那个被駡爲蠢货的人就是你。而駡你的人,是宋承干身边的总管太监。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记忆力,当时的云五娘还是梳着双丫髻头上戴着金铃铛的孩子。
五娘就笑:「早说过了,只有金家不想知道的,没有金家不能知道的。在京城尚且如此,在我们的大本营,还能出了纰漏?你也太容易轻信人了。」
这太监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王妃娘娘想如何。说起来,我家主子跟娘娘,不管从哪边论,都不算是外人。」
呵呵!这个亲攀的!
五娘还没说话,轮椅男就笑了,「你还真信她说的话。这人也许真是辽王妃,真是金家的大小姐。可再怎么舌灿莲花,都没法说明,这点事,爲什么要她一个大小姐亲自出面,亲力亲爲。说到底,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虚张声势!」
太监面色一变,惊疑不定的看向五娘。
五娘的手心里出了冷汗,此时就听外面一声笑:「谁说我们大小姐是虚张声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