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高一矮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高的说,你进去看看,我在外面守着。
矮的应了,拿出火折子。
两人都在洞口,里面是很抖的坡,五娘一副站不稳的样子,狠狠的朝两人摔去,这两人前面的矮子本就一脚踩进去,后面的这个也关注里面的动静,被五娘这么一撞,两人不防备,便跟叠罗汉似的倒了进去。五娘又高喊:「慢点的!上使受伤了,你们轻点,她是女人……」用这样的声音来掩盖里面的声响,也叫外面留着的人不至於马上赶过来。
这两人跌进去,被春韭和海石干掉了。
三个人在外面汇合。
春韭道:「按照这老儿的话,应该还另外有两个人。」
但是应该是两班倒的,另外两人应该在还睡觉。
把春韭留在这里,照管那孩子,连同边上暂时动不了的老儿。五娘和海石得快速的找到这些人暂时安顿的地方然后干掉他们。
地方很好找。不能叫这里没人的话,他们住的地方一定就在附近。
五娘指了指树上,海石点头,表示明白。
这里的地下潮湿,住在下面隐藏绝对不行。所以,能去的只有树上。
哪块树下的草被踩踏的最厉害,就是哪棵。
找到了地方,海石上去,可能是睡的沉,也可能是压根没想到会有人偷袭他们,於是,两个人很轻松的,在窄小的树屋里被海石干掉了。
但五娘也不能就确信真的再没人了。这老二很不老实呢!这家伙是两手准备,随时都准备反水呢。
三个人又带着俩拖累,快速的离开这里。
走是别想走远的,但深山老林,找个山洞暂时容身一点问题都没有。走了连个时辰,翻过了一坐小山头,这才找了个山岩下干燥的地方歇下了。
此时,还是半夜。这一片干燥,也许曾经有人在这里过夜过,所以有些干草,还有些枯树枝。将火点了起来,春韭才给这叫白头的老头包扎伤口。
这老儿这会子醒了,失了不少血叫他看起来孱弱极了。
「能说话了,就说吧。」五娘看着他就笑,眼里全是戏谑。
白头就知道这位不是好糊弄的,之前说了那么多,她怕是一点没信。
五娘却道:「信不信的,我都得捅你一刀,防人不心不可无,这道理我五岁就明白了。」
白头靠在山石上:「王妃娘娘……小的之前说的都是实话……」
「可你没告诉我你叫白头。」五娘便笑,「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很清楚。不说你的名字,就是防着我们败了,把你供出来了,到时候你好辩解的。对吧?」
白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良久之后才道:「让您见笑了。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到底是舍不得这条老命啊!」
「这不得命,就好好说话。」海石斥责道:「我们主子要脾气,要是我,早一刀了结了。像你这样的人,随便抓两个来,都能撬开嘴,你也未必就比人家知道的多。」
白头呵呵笑:「姑娘,我不比别人利索,可也进了罗刹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我是小人物,可小人物搜罗在肚子里的东西,却绝对不少。秘密之所以称爲秘密,那是因爲知道的人少。可有那么一些人,二十年里,围着这个秘密打转,你觉得这些人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所谓的秘密……」
五娘却道:「我对罗刹在哪里,其实兴趣没那么大。她不过是戚家树上一根不起眼的枝芽,戚家倒了,她自然就没生存的土壤了。我现在感兴趣的是,你们在这里不惜杀了一个镇子的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白头这回没有犹豫,直接道:「找东西。」
「找东西?」五娘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找什么东西?」
白头摇头:「不知道!我们收到的消息,便是将这里掘地三尺,地点就是这么一个镇子……」
这里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掘地三尺找的?
五娘就沉吟,可千万别是跟金家有关的东西才好。
不过这罗刹行事,也未免太过狠辣,还真是不择目的誓不罢休。
突然,她心里一动,从怀里摸出那枚玉佩,拿到白头面前叫他看:「你之前对这个很感兴趣,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信物?」
白头叹了一声,一副任命的样子:「这是上使的身份凭证……」
哦?
凭证吗?
那这作用可不小呢。
五娘顺手把油纸包打开,看了里面的信,心里便有了主意,嘴角不由的挂上了几分促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