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中年男人说道,“各位领导,我叫王贤军,是工友们推选出来的代表。
我们今天来这里,不是来闹事的,而是要来讨一个说法的。”
那个男人话音一落,底下的那些人就此起彼伏的开始起哄,倒也颇有几分声势。
“对对对,我们不是来闹事的,今天来就是要来讨一个说法的。”
“不发给我们工资我们就不走了,死也要死在这里。”
“家里的孩子要上学,这样费那样费的,急得我都要上吊了。
不发给我工资,我也不打算回去了,就自己吊死在这里。”
“是啊,我妈生了病现在光吃药每个月就好几百,连医院都不敢去住了,我的工资可是我妈的救命钱啊?”
看着面前那些人或恳求或威胁,或耍赖的各种话语和表情,坐在前面的戴红旗等人都互相看了一眼。
秦玉虎和李英年以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对底下那些人的遭遇颇感同情。
两人都扭头看向了戴红旗。
那个袁副市长和招商局的王主任两人都不动声色,眼神也都看向了戴红旗。
他们的意思表现得很明显,药厂已经卖给了济民中医院,而且合同中明可是说明了,济民中医院收购了药厂以后,除了要承担医院的外债,还要承担药厂拖欠的所有员工半年工资。
两人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同时也是监督戴红旗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
戴红旗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缓缓的扫视了一周,底下的喧闹就停止了。
“各位工友,你们好,我叫戴红旗,是济民中医院的老板。
我旁边的是我们济民中医院的两位股东!
现在由我代表我们济民中医院全体董事会成员,来回答你们关心的问题。
关于各位工资的事情。其实你们根本不用急。
因为,宁安政府的领导,以及原宁安药厂的领导,时刻将你们大家的利益摆在前头。
在与宁安政府以及药厂的原领导谈判收购的时候,我们就讨论过你们的拖欠的工资问题。
经过谈判,以前宁安药厂所欠的外债和拖欠的员工工资将由新成立的济民制药厂支付。
这是写到协议条款中的!
我们公司叫做济民中医院!
这里有济民两个字。
也就是说,我们的济民中医院,不但要以振兴中医为己任,而且还要惠及广大民众。
金杯,银杯,不如民众的口杯!
如果我们拖欠大家的工资,那还谈什么惠及广大民众?这不是自打耳光么!
所以,我们是不会我们绝对不会赖账,也可能赖账,更加不敢赖账的。
现在之所以还没发,因为刚刚完成收购,宁安药厂以前包括工资在内的很多账目现在还在清理之中。
等会计人员清理完毕,我们就会如数补发。”
袁副市长和王主任听到戴红旗这么说都暗暗点头。对戴红旗的说法表示满意。
而那些坐在膏药箱上的一众药厂员工更是愣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容易就能解决掉。
原本他们以为这又是一场持久战。
最终该能把原来的工资拿回来一半就不错了。
没想到那个年轻人居然如此爽快坚决,一开口,只一句话,便毫不拖泥带水的把悬在他们心头上的大问题给解决了。
一时间,大家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了。
“这……是真的吗?”
一个颤抖的声音问了一句,在突然间变得有些安静的仓库里,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最迟在两周之内,只要以前的账目一清理完毕,我们就会兑现刚才的承诺。一次性补发拖欠你们半年的工资!”
戴红旗大声说道,“嗯,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还有一个问题!”
又是那个叫王贤军的男子站了起来。
此刻,他的面色有些复杂。
他缓缓的看了一眼那些把希冀的目光投在他身上的工友,心里不由得苦笑。
他很明白那些工友心中所期盼的是什么。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的。
大家以前都在药厂干了好多年了,已经熟悉了制药,对于别的行业都不太熟悉。也不了解。
现在你问他们最怕的是什么,那就只有两个字,失业!
新来的这个老板能把以前欠他们的工资发给大家,这对所有人来说都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但是所有人的心中还是存在着那么一丝微薄的奢望……
他迟迟艾艾地问道,“那个……戴老板,你们济民制药厂,那个员工······不知道还要不要我们?”
所有人都把希冀的目光放在了戴红旗的脸上,紧张的关注着戴红旗的口型。
戴红旗明白他想问什么,不由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