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快融,咱们再讲大脑三维接线图的操作。”宋河语速越来越快。
“刚刚已经讲了纤薄脑片的速冻解冻,这种冻脑片要放在高速电镜下扫描,用软件对比多次扫描的连接线,继而拼接生成整个大脑三维接线图。”
“以前有人用类似的办法做过,但那时候速冻解冻技术还不成熟,脑片都是一次性的,一旦有一个细节错了,连着后面的所有都会错,小错误累加起来,会让最终结果变成一团浆糊。”
“咱们用反复速冻解冻,能得到多组数据,互相比对,可以排除掉绝大多数细节错误,让整个大脑三位连线图更精确”
“工作量会非常庞大,数据量也会很吓人,一立方毫米的脑片会包含五六万个脑细胞和上亿突触,个别神经元之间会有几十个连接,偶尔还有卷须状神经元和镜像对称神经元之类的干扰项”
“我们主要做实验猴的脑图,注意,要给实验猴服用健脑成分,定期喂一喂脑泉饮料就好了。相同年龄、性别、血型的实验猴脑会比较接近,每隔两天杀三只相似的猴子,取新鲜脑子做图,最后数据由我来分析。”
白大褂们面露难色,有些人的肝开始隐隐作痛了。
但宋河完全不看大家的脸色,只是豪迈地大手一挥,“开工”
一群人四散开来,实验室陷入忙碌。
两天后,相晓桐的团队如约赶到,人多势众来了三百多号人,占领了隔壁两间实验室,也无需废话,简单布置任务,干就完了
两边的团队隐隐形成比赛氛围,都在猛出实验数据,墙上的数据纸很快飞流直下。
往常都是宋河、谢科夫、娄景辉三人站在数据墙前,头皮冒烟地咬牙分析。
但这次情况不同了,数据的难度深度广度直线上涨,娄景辉和谢科夫试了几个小时,人都快晕了也没弄明白数据。
最后,只有宋河和相晓桐站在墙前,细致审阅数据纸,像两台人形超算一般,试着将繁杂缭乱的数据归并起来。
归并的结果,就是系统资料里那些逆天的式子
师徒俩默默站了十多天,像站岗的门神一样,从早到晚呆立在数据墙前。
倒不是不能坐,但站着头脑更清醒,两人都习惯了。
十天后,实验数据初具规模,相晓桐用红笔试着写出一个个漫长的表达式,写完了便狂皱眉头。
“坏了”相晓桐扶着墙长吁短叹,“遇到冷门表达式了,咱俩一时半会儿搞不定,这项目要拖时间了。”
“嗯,是得拖几天。”宋河点头附和。
“不是拖几天的问题,这一个式子想要学透,保守估计得花几个月”相晓桐伸手敲墙,神色严峻道,“这才刚开始,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冷门表达式”
宋河兜里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来扫了一眼,又揣回兜里。
“哪用几个月,只是看起来冷门而已,稍微动动脑子,解题脉络很容易找清。”
宋河一边说着,抬笔在老师墨迹未干的表达式下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