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行事,建帝自是放心,所以便将沈渊放在了二皇子身边,用以监视二皇子的所作所为。
但那时太子和沈渊刚从益州回来,正与户部尚书杨清辉争斗得激烈,又闹出了雪灾一事,杨清辉记恨太子和沈渊,便派人从中作梗,故意将本该送去营州太子那边的赈灾粮,送到了辽州二皇子那里。
营州缺粮,太子只得派人给沈渊送信,让他劝说二皇子将赈灾粮返送回来。
二皇子不愿意还,与沈渊发生口角,竟是半夜离“家”出走,差点被冻死在外面才被沈渊“捡”了回来,回来发现赈灾粮被运走了,二人再度发生争吵,两人的梁子也是越结越多。
大抵是也想起了这回事,所以沈渊悠悠地看了眼谢承泽,无声开口:殿下,可同去辽州?
谢承泽立马瞪了回去:去你妹啊!老子才不要出去吃苦!你自己一个人去吧!
沈渊轻轻扬眉,挑衅道:殿下这是怕了?
谢承泽才不吃他这套拙劣的激将法,正打算激将回去,突然感觉腰上的玉带被人狠狠拉了一下,他转过头,发现谢瑾瑜正垂眸盯着他的唇,一双漆黑的月眸宛若饿疯的困兽一般,令人瞧了有些发怵。
“怎么了?”谢承泽瞧着他的眼色,终于想起什么,不禁小声揶揄笑道,“可是醋了?”
谢瑾瑜眸光一闪,似有些错愕,旋即眼神愈发深邃晦暗,“二哥,你……”
“嘘。”谢承泽抬起食指放在唇边,一脸我都懂你不用多说的表情,随即从袖中又摸出一块纸包糕点,“小渺有的,太子弟弟自然也有。只是刚刚分了神,二哥才忘了给你。”
他将那糕点塞到了谢瑾瑜的手里,又掂了掂自己宽大的袍袖,得意道,“你先垫垫,若是不够,二哥这里还有,管够的。”
谢瑾瑜:……
掌心里的纸包糕点温热小巧,似某人那温暖却又逼仄让人无法走近的心一般,谢瑾瑜无奈地失笑一声,那些侵略性的气息缓缓消散,他柔声道,“谢谢二哥。”
谢承泽眯眼一笑,正欲转头再去回怼沈渊,突而听到谢瑾瑜道,“二哥能不能陪孤去营州?”
谢承泽讶然抬眸,“去营州?”
谢瑾瑜点点头,眸光期待地望着他。
“我不想外出。”谢承泽摇摇头,不明白一个个的为什么都想拉着他出门,“还是京城好,我想留在京城照顾父皇。”
谢瑾瑜眸色一暗,并没有强求,而是似不经意地问道,“那若是沈侍郎邀你同去辽州,二哥你可会去?”
谢承泽不明所以,“不去,谁让我去都不好使。”
那辽州一下雪,跟条件艰苦的边关简直不相上下,既然沈渊去了,他又何必跟去自讨苦吃,他又不是傻子。
谢瑾瑜这才一笑,“那便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转头看向一直望着这边的沈渊,眸里溢出的警告之色毫不掩饰。
沈渊颔首示意,神情淡然得仿若刚刚与谢承泽隔空说小话的人不是他一般,他走出群臣之列,向建帝请示道,“微臣沈渊,愿领命前往辽州,以解灾厄,安抚黎民。”
建帝满意地点点头,“甚好,既如此,太子你便去营州吧。益州水患一事,承泽完成得相当不错,你身为太子,当不可落后,正好去历练历练。”
“是,儿臣遵命。”谢瑾瑜微微俯身听命。
见三州均已被分配,谢承泽心里松了口气,面上暗暗浮起喜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