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淮那边果然派了人,主动给沈渊递送了证据。
设计下毒之人乃是潜伏在东宫的一个太监,对方是曾经豢养家兵而被斩首的大臣安插在东宫的一枚棋子,因为对这太监有恩,那太监为给那大臣报仇,于是借着大皇子和二皇子打掩护,收买宫女给太子下了毒。
“可惜你当时在牢狱之中,否则我必定连你一起毒死!”那太监被捕后,恶狠狠地瞪着沈渊,双目猩红,“都是你和太子害死了大人!”
“嗯,你说是便是吧。”沈渊心不在焉地走着流程,命人将对方绑起来。
谢承泽出发辽州前,借着他和太子的幌子,把豢养家兵的大臣清掉了大半,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也并不在意谢承泽拿他当挡箭牌。
他早已习惯成为他的盾,也自信有能力解决一切暗箭。
他唯一在意的是,谢承泽有时候太过大胆,做事也不同他商量。在他的心里,谢承泽就像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但也只是会咬人而已,面对猛兽便只有丧命的下场。
即便有无痕和无迹保护,可若是哪天被哪个小人牵连记恨上了,也给他下了剧毒怎么办?
“送去大理寺。”把人交给手下,沈渊便朝着御书房走去,准备去接批完奏折放班的谢承泽。
还有一点让他很不爽的是,最近几天,谢承泽都夜宿在武德殿。
也不知道武德殿里到底有谁,让他这么勤快地来回跑。
“哎呀,沈大人,又来接二殿下了啊。”
御书房门口,赵公公看到沈渊,不禁眯眼含笑道。
沈渊点点头,“赵公公,二殿下用过午膳了吧?”
那家伙,一忙起来就容易忘记用膳。
“沈大人放心,陛下监督着呢。”赵公公笑得和善无比,“有二殿下的帮衬,陛下可是轻松了不少,况且,陛下也最喜欢逗弄二殿下了。”
追在二殿下屁股后面,撵着催着他用膳,跟给小时候贪玩的二殿下喂饭简直如出一辙。
沈渊笑了笑,“也是,不过还劳烦赵公公进去通报一声,给太子下毒的凶手抓到了。”
“哎。”赵公公转身进了内房,很快便又出来,“沈大人,陛下叫您进去。”
沈渊点点头,进了御书房内室。
一进去,便看到谢承泽正奋力埋头在奏折堆里,两边摞得高高的奏折,显然便是他这些天的任务。
因为书案上的奏折越批越多,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欲哭无泪、抓耳挠腮,把小白脸都抓成了小红脸,处处皆是或深或浅的朱砂墨迹。
像只小花猫。
沈渊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随即朝着旁边茶案上似乎是在看话本的建帝行礼,“陛下,下毒之人已伏法,乃是前臣赵坤安插在东宫的内线。”
“哦?看来太子又懈怠了。”建帝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捧着话本看起来,“沈渊啊,你说太子如此不中用,朕是不是该考虑废太子了?”
沈渊眉梢一动,刚准备回话,埋在奏折里的谢承泽猛地抬头,惊讶地望着建帝,“哟,老登,你终于想开了?”
建帝:?
老登是什么意思?
感觉不是什么好话,建帝不禁把话本放下,疑惑道,“你不是支持你三弟吗?怎么现在又说朕想开了?”
谢承泽哦了一声,满脸失望,“什么啊,儿臣还以为您想开了,打算去做太上皇了,所以才要废太子,让三弟去当皇帝呢!”
建帝:……
烦死了,早知道当时就不说自己想当太上皇了!
“父皇,到点了,儿臣可以走了吗?”谢承泽可怜巴巴地望着建帝,“太子弟弟中毒还需要人照顾呢,您也不想后继无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