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孕在身,且胎像不稳,不宜情绪起伏……”
袁大夫絮絮叨叨地还在说着。
锦鸢听见前面三句话,视线猝不及防地看向袁大夫,惊愕之下,她直起身子:“袁大夫…您说……什么?”
袁大夫神色认真,不似玩笑。
“锦娘子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今日晕厥,亦有小产之像——”
怀孕?
她?
锦鸢坐起身子,背脊佝偻着。
视线垂落,双手抬起,松松护着腰腹,耳边嗡响不断。
已经……
三个月了?
怎么可能!
锦鸢不敢置信,猛地抬头看向袁大夫,面上不见一抹喜色,在锦鸢开口前,赵非荀冷不防先开口让屋中侍候的人退下。接着,他取了一个引枕垫在锦鸢身后,扶着她靠,语气依旧温和:“靠着慢慢说。”
他的温柔、动作,将锦鸢强行拽回现实,可她却不敢看身侧坐着的男人。
锦鸢寻回自己的声音,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或许是大夫弄错了,向袁大夫询问道:“我一直服用着避子丸,怎么会怀上孩子?且前不久才来过月事……”
袁大夫沉吟一声,“是否月事少且日子短?”
锦鸢僵硬着背脊,点头:“是……”
袁大夫:“民间偶有妇人如此,在怀孕前几个月里仍会来少量月事,甚至还有妇人会来到生产,腹中胎儿一切正常。从锦娘子的脉象看来,也可能是小产之相所导致的,”袁大夫揣度着大公子的脾气,语气感慨的说了句:“这也是这孩子生命力顽强,换做其他妇人,怕是早就小产没了,如何还能撑到今日。”
袁大夫笑呵呵的说完后,发现两位主子都不大开心。
且气氛有些怪异。
他掩饰着捋了下胡须,接着答道:“服用避子丸虽能让女子避免有孕,但偶有忘记服用,或是服用的太晚,药效多少就会受影响。”
锦鸢的手垂落在锦被面上,手指攥紧。
喉间干涩:“若我一日都不曾忘记服用呢。”
她本就虚弱,嗓音软弱而嘶哑。
却在响起的瞬间,引来赵非荀淡淡的一眼。
锦鸢清晰的知道大公子在看自己,是审视,又或是冰冷的注视,她不敢去看,只紧绷着下颚,牢牢望着袁大夫。
心底早已乱成一团。
似有惊涛骇浪。
袁大夫嘶了一声,脱口问道:“据老夫所知,这避子丸方药效若要最佳,不止同房后要及时服用,连平日也要日日服用才可。娘子真的一日都没漏过?”
男人的视线存在感极强。
她却仍点头回应:“是。”
袁大夫拧眉:“娘子持续这样服用多久了?”
“自沧州起至今,一日都不曾断过。”先前袁大夫曾说要断几日药为她调理身子,之后因诸多事宜影响,并未停药调理过,她一日都不敢断过避子丸。
袁大夫皱眉:“那不应该啊!”又问:“娘子每次去外面配制药丸用的是哪个方子?方子一直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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