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启想上前查看碰到的地方情况如何,又知道男女有别,手伸出的动作一顿。
矛盾的想法,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实际上竺启步子不快,撞上去带来的冲击也并不大。
一开始有些痛感,缓了一会儿,很快就恢复成往日的正常。
舒秋不至于和他计较这个,只是有些疑问:
“你在想什么?怎么好像魂不守舍的。”
竺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摇摇头,保持沉默。
“那我继续回房间绣帕子,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你也回房间休息休息,伤还没好,多休息有利于加快伤口痊愈。”
竺启点点头,转头往自已房间走去,手快触到门把手的时候,舒秋突然叫住他。
“竺启。”
“我出来和别人对峙,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已。可看到张树伸手指你骂人的时候,我拨开他的手挡在你面前时却不是如此。”
“我们走到一起的目的简单直白,以后我也不可能将你当成亲弟弟,但往后那么长时间我们要互相依靠,我总不能任你被欺负。”
舒秋并不是刻意抒情,她转头看向竺启,声音清晰地传入耳里。
两人的距离有些远,竺启却能肯定她说的话一定是由心而发。
舒秋是有自已的私心,可也至少有那么一刻,她是真心地惦记着自已。
温暖的感情失而复得,一点隐秘的欢喜悄然冒头。
竺启不愿意因什么变故体验再一次的失望,没有去继续揣测她是不是话里有别的目的。
再怎么说,他才十三岁,遇到的黑暗和绝望难受还不是很多,没到对一切失去执念的时候,自然会眷念这份暖意。
坦诚的、带着利用的温暖,既能安抚竺启的内心,又能带给他不一样的安心。
舒秋短短几句话,一下将人从泥沼中拉回平地,一会儿又把人推入万丈深渊,最后再将人带入被柔软云层包围的天空。
一张一弛,最大限度地调动了竺启的心情。
也因为这一遭,面对舒秋,竺启都开始缓慢放弃自已从前遇事先质疑的反应。
以最近他和舒秋相处的经验,只要自已问,得到的就会是诚实的反应。
连续好几次,他的质疑得到的都是自已自作多情的结果。
竺启极不喜欢那样被吊起又放下的感觉,自然而然就开始松懈。
但这防备松懈,仅仅针对舒秋一人。
白日的那场闹剧散去后,舒秋和竺启过了很长一段平静的日子。
最开始的一段时间,谁也不习惯生活里突然多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可日子安定下来,有人分担生活的压力,有时,仅仅是多了个说话的人,也会觉得日子轻松不少。
两人也不是喜欢自找麻烦的类型,慢慢相处着,也熟悉了起来。
后来,竺启的身体恢复,就开始参与“养家糊口”的任务。
他曾经在森林里生活了好几年,最开始尝试的就是打猎。
十三岁的少年,打猎技术并不纯熟。
打猎收获的猎物大多都是不大的猎物,除了给每天的饭桌增添些菜色,卖来的钱还不足舒秋绣帕子的一半。
也许是骨子里就带着敢闯爱拼的天性,竺启并不愿意这样过下去,他终于决定,做些买卖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