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其实不瞒你说，我对人族的未来是怀着悲观态度的。”顾夕雨道。

苏小雅道：“我也一样，大宇天宫乃至是陇门那些真正知情的高手也都是悲观甚至是绝望的。只不过因为含雪哥哥在，所以他们才没有过分表露出来。人族和神族的底蕴相差太多了，实在是无法想象到底要有什么样的转机才能帮助我们人族扭转这绝境。”

顾夕雨道：“苏洵把含雪放在了圣祖大仁的位置上，他的设想便是让含雪有朝一日拥有堪比圣祖的力量，以此来拯救人族。可神族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苏小雅道：“现在我们也不必过分操心这些事情，那些都是太远大宏伟的事业，我们待在含雪哥哥的身边，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已经足够了。刚才去见太素的时候，你有没有发觉异常？”

顾夕雨道：“你指的是大冥界天穹之上那个巨大的法器吗？”

“是的，那其实是件神器，名为天夜冥环。当初含雪哥哥曾对我说过，它是支撑整个大冥界的神器，是冥族赖以生存的核心。刚才我进入大冥界的时候，就感觉到天夜冥环之中似有一股莫名的精神意念一直在锁定着我。”苏小雅道。

顾夕雨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我出了大冥界之后试图利用大月梦幻术去推测因果，但受到了阻碍。”

苏小雅道：“另外有关紫原的事情含雪哥哥也对我们只字未提。”

顾夕雨道：“他和周羽晨的事情我们就别去插手了。”

苏小雅道：“不是，我不是要插手他们之间的纠葛。你想我们和太素隔了多少年才见一面，紫原也是一样。含雪哥哥作为父亲，他难道会不想见自己的儿子？但直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紫原的下落。”

顾夕雨道：“我们先把死河下游布置好，然后再去上游问问他吧。”

“也好。”苏小雅道。

顾夕雨和苏小雅二女在死河下游精心布置了许多时空坐标，皆是苏小雅利用强大的时空法则每隔数万里便设下一个时空节点，这些时空节点能够最大限度隐藏自身的同时，还能感知死河周围的时空变化。

而另一边，李含雪也在上游紧迫有序地布置时空节点。

“小雅，往下似有神族的气息波动，我们还是不要深入为好。”顾夕雨拉住了苏小雅的袖子，面色凝重地望着前方。

“神族气息……有神族高手渗透到死河来了吗？”苏小雅道。

顾夕雨道：“是的，我不敢过分试探对方。对方似十分警觉，我们还是回上游去找含雪为好。”

苏小雅道：“看来神族对死河也是格外重视，他们没有急着扩张周围的时空领域，反而先派人来死河这边探查情况。”

顾夕雨道：“死河接通着时空的尽头，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通往众神时代的一道大门，神族不会不重视。”

“看来我们只能原路返回了。”

……

“小雅、阿雨，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李含雪有些惊讶，按照他的预计，苏小雅和顾夕雨起码还要两个时辰才能将下游布置完成。

顾夕雨道：“我们感知到了神族的气息，所以原路返回了。”

李含雪道：“你们做得对，现在确实不要跟神族碰头，让神族知道我们的行踪太危险了。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踪你们？”

顾夕雨摇头道：“应该没有。”

李含雪睁大眼睛，利用真视之眼扫视了一遍四周，确定安全之后才放心。

“我这边还差一点布置完成，不过既然已经有神族渗透进来了，剩下的就先算了。我们找个地方先藏起来吧，然后静观其变。”李含雪道。

“好。”

李含雪带着苏小雅和顾夕雨来到死河上游的黑花盆。这里是死河唯一相对平静的地方，此地的时空法则十分稳固，在死河的中央形成了一个低陷的盆地。有八条巨大的铁钩互相串连在一起，像是一朵黑色的大花，与周围涌动的黑色云雾形成了一个犹如花盆一样的地域，故而得名。

李含雪道：“小雅，你布置个宅子吧，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小住一段时日。”

“好。”

苏小雅心念一动，催动时空本源在黑花盆的西北边缘布置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宅子，整个宅子外面黑雾涌动，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且还有一层时空结界隔绝在外，时空本源不足苏小雅强大者，皆难以看透此中玄妙。

李含雪道：“小雅的时空本源真是越来越强了，我看就算是陈炎妃恐怕也不比你强多少。”

苏小雅笑道：“这话你要当着前辈的面说我就信了。”

李含雪转移了话题：“我们先进宅子里再说吧。”

三人步入阴暗的宅子里，整个宅子外面虽然阴森漆黑，但里面却别有洞天。鸟语花香、天风雷霆、阳光雨露，一样不少。

顾夕雨甚至看到了里面有几座小竹居，无论是外形结构还是里面的布置，都让她难以挑剔。

顾夕雨对苏小雅说道：“难为你用心了。”

苏小雅笑着摇了摇头：“举手之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