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军令状,什么提头来见,你这不是在扎朕的心吗?”
“你若出了什么意外,朕如何面对解元帅?又该如何自处?”
见赵麒如此关心自己,解雪晴心头一暖,只觉得眼前的光景都更活泛了起来。
然而,感动之余,她还是摇了摇头,再度起身。
“陛下说得对,也不对。”
“雪晴是将门之后,世受国恩,此刻没有理由独善其身。”
见赵麒想反驳些什么,她也顾不得礼节,直接继续道。
“更何况,我虽是女子,却也是在兵营里长大的,身手军略全不输男子。”
“此前在北疆率军作战,我不也独当一面了吗?”
赵麒皱眉,语气重了些。
“你那也叫独当一面?”
“身陷重围,你可知道朕有多担心?”
解雪晴定定地看着赵麒,与他四目相对,目光灼灼,似有流光。
“正是因为被包围过,我才有经验。”
“犯过的错误,我才不会犯第二次。”
“望陛下恩准!”
此刻,赵麒竟是被噎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从理性上说,解雪晴的话不无道理,眼下山溪缺将,她这样一个会带兵的将门之后,可以说是很好的选择。
可从感性上说,赵麒更不愿意自己的女人,身陷险地!
御书房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静得能听见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赵麒叹了口气,仍是摇了摇头。
“此事无需再议,你回去吧。”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却一字一句都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解雪晴见状,一张俏脸登时涨得通红。
她了解眼前赵麒,只要是定了的事情,就基本再无回旋余地。
她的心中有怒火,却又没法发泄出来。
不是不敢,而是过不了自己这关!
她知道,赵麒是担心她的安危。
理解,却是很难接受!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
“既是如此,那雪晴便告辞了!”
话音未落,她便气冲冲地离开了御书房,步履生风。
望着逐渐消失的那道倩影,赵麒叹了口气,又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口中。
“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
山溪省巡抚衙门。
朴素的房间中,孙承安正忙碌着政务。
自从病好后,他就重新恢复工作狂模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出现在房门外。
“孙大人!”
孙承安闻声抬头,见对方一脸着急,心里不由一咯噔。
出事了!
来人一身飞鱼服,赫然是西厂提督雨化田。
“雨公公这是?”
雨化田眉头紧皱,当即将如火军情和盘托出。
“薛大人,东川城,破了!”
“就在前两日,白莲邪教里应外合,将东川城攻破,守将周武康等人,全部战死殉国!”
“什么?!”
孙承安手上毛笔,不由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