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她弯了弯眼睛,抽出腰间的蝉翼剑,往里面灌输入一些内力,原本只是被她当做腰带用的蝉翼剑立马变得锋利无比,周身环绕着淡淡的蓝光。
“有它在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全,在加上她怎么样也是能有和池幕汗林一战之力的人。还会怕小小的知府吗?最多打不过便逃了。”她说着,轻抚了一下剑身。
蝉翼剑不过两尺宽,平常她把它藏在腰间的腰封里,想抽出来的时候轻轻一带坠着玉佩的剑柄就可以了。
简直是居家旅行,防身必备之物。
冷焰见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再多说,又和她讨论起了水患的问题:“依她看来,星州之所以水患频发,特别是位于河道下流的左恩县。恐怕除却这里的气候特殊之外。上流的水土流失,大肆的砍伐树木也是必然原因。不知道上流的县令到底是何人?他是不是就是与靖府知府贪污的那一个人。而且单凭这些证据不足以扳倒一个知府,他背后的势力肯定错综复杂,说不定还牵扯到了后宫。”
她点点头,赞同冷焰的看法:“你说的没错。所以她还得需要拜托父亲帮她查清楚这些事情。她现在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皇上让她瞒着身份过来这边。恐怕他也早知道了星州有些问题。这里的天灾,大部分都是人为所造成的。”
猛的一拍书案,她冷笑三声。
“天灾人祸,天灾人祸,恐怕也只有星州如此贫穷。若不是天灾频发又哪来的那么多人祸呢?”
冷焰见她如此愤怒,不由得拍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冷静一些,免得贪官还没揪出来就让自己病倒了。”
她长叹一声,看向冷焰的目光带了几分苦涩:“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京城,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一直以为海清河晏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都是她多想了,冷焰,你有听到那句那妇女跟她说的一句话吗?”垂下眼睛,她苦笑道,“她问她,大人,为什么这个世道这么不公平?有人在高楼,有人处深沟,她该怎么回答?”
冷焰沉默了一会,一向吊儿郎当的他难得正经了起来:“她,无论是你希望中的海清河晏也好,还是她立志要成为的名扬天下的大侠也好。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比想象的容易,司空伯伯是一个很好的丞相,皇上也是一个明君。但是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的影子。谁能保证东胜就没有一处地方是没有贪官污吏的呢?
“为民请命,清正廉洁,这样才能是一个好官。好官其实挺容易当的,守住自己的底线就好。可惜那些贪官早已经把自己最初的本心给忘记了。”
几日过后,暴雨初歇,自从被她威胁不按她的要求来就把他们水利部的一群人拿来镇河之后,修筑水坝一事也进行的挺顺利。她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小金库来修筑水坝,但是发现依然是杯水车薪。
握着河道使交给她的写着预算经费的稿纸,她皱起了眉,愈发觉得靖府之行刻不容缓。
而且这都过了十来天了,寄出去的那封询问钱款的信件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回音,想来也是和之前上任知州那些寄出去讨要修水坝钱款的信件一样石沉大海,而且皇上给她安排的身份就是一个家世清贫的寒门子弟,所以这个知府,是贪污到了明面上,连个理由都不屑给了。
她的心情现在越发的烦躁。
从小就是丞相嫡子的她,向来都是娇生惯养的长大。
这段时间,爲了左恩县的事情,天天没吃好没睡好。好不容易等这暴雨停了,洪水的水位下降。修水坝的事情刚刚提上日程,却因为经费的问题,寸步难行。
因为要开河道引流,青年男子人手不太足,而且百姓也要去讨生活,她便想到了关在地牢里的土匪们。
“师爷。”她朝不远处指挥着衙役搬东西的师爷招招手,师爷看到她喊他,麻溜的跑到她面前,现在他说话倒是不结巴了,只是面对她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