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愣神的功夫,江南又给她塞了一口药:“醒了?最后一口。”
一口药汁就这么吞了下去。
舌头都要麻掉了。
江南把那碗药放下,又给她端来一杯水:“既然醒了就不用喂了,喝口水吧,那药怪苦的。”
她坐起身接过水喝了一口,才感觉自己发麻的舌头好了些许。
看着眼前好像已经几天都没睡好的江南,她颇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是生病了?睡了多久?”
“医正说因爲着凉了才染的风寒,也不久,睡了两天两夜。”江南轻描淡写的说着,又给她端来一碗粥,米香四溢,她的肚子应时的响了起来。
江南舀了一勺粥就要喂她:“啊,张嘴。”
她连忙摇头,伸手就要去接那碗粥:“她自己来。”
江南却是嗤笑了一声:“你确定你有力气端粥?快点的。”
她还想说些啥,一张嘴却被汤勺灌了一勺子的清粥。
江南半垂着眸子,又舀了一勺,然后塞到她嘴里。
被迫一口接一口被喂食的她:“……”总感觉江南在生气?
一碗粥很快就喝完了,江南收拾好东西准备拿出去洗,临走前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躺会吧,已经给你请了三天假了。”
她愣愣的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去关上了门,回过神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不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洁白的纱帐,窗棂的方向刚好是正对着院子那棵在夏天里绿叶成荫的梨树,墙壁上挂着一副字画,整个屋子简单而素净。
这是……江南的房间?
江南很快就回来了,见她没有睡着还有些讶异:“怎么不多躺会?”
她摇了摇头,道:“刚刚睡醒这会也睡不着了。话说回来,江南她怎么在你的房间?”
不问这句话还好,一问出口她便感觉这位照顾了她两天两夜的小伙伴周身气压低了好几度:“对啊,怎么会在她的房间呢?要不是某个叫司空的头发不擦干就睡觉,恐怕也不会生病了。”江南说话的语调还是很平常的淡然,只是话里语气森森。
她:“……”看着眼前某个冷笑着的翩翩公子,她默默地缩了缩脑袋。
好吧,怪不得。
……
又待在江南的床上躺了一天,在她生病后的第四天,她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然而还没蹦哒多久,就被江南丢过来的几大本笔记砸了个满怀。
“这是这几天里老师讲课的笔记,她特地去找人借来抄的。司空你既然已经大好了,便全抄了吧。当然,一式两份,她也没去上课。”江南说完,将她赶出了他的房间,然后“啪”的关上了房门。
门后传来他有些模糊的声音:“她也要去补个眠了,晚膳的时候来喊她便好。”
呃……
她看了看怀里的五六本书又看了看面前禁闭的门扉,正午的日头很大,在太阳底下待上一会便感觉自己已经热得汗流浃背。
想了想,她叹了口气。
算了,回房,抄书!
刚刚在坐书案后磨好墨摆正姿势准备抄写,一翻开那笔记,她便被那记得满满当当的蝇头小楷吓得差点把笔都扔了。
不死心再翻了几页,每一张纸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完了,这得抄到什么时候啊!
内心的小人咬着小手帕不停地打着滚,哭唧唧。
想到爲了照顾生病了的她两天没休息好的江南,那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她“唉”叹了一声,认命的开始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