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心,海底针。他能说什么呢?他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
这一日,龙二忙各类公事,一早见不到居沐儿却见到了陈良泽让他心情不大好,他打算这几日都不再去见她了,以示惩戒。
他遣了李柯去盯一盯府衙那边查案的进展,也督促一下龙家的探子们找线索。
晚上,他按安排好的,陪了几位大官到满香楼喝酒。近年关了,这些应酬是要有,该照顾的关系都得顾到,该给的好处也不能少了,这些龙二清楚得很。
酒过三旬,几个惯於酒色的权贵们露了本色,搂着花娘们放荡形骸起来。龙二也跟着喝了不少酒,他今日情绪欠佳,喝得有些晕,身边的花娘偎着他撒娇,盼他能与其他人一样留宿,但龙二真是没兴致。
他推开花娘,出去醒了醒脑子,问了屋外头随侍的小厮如今什么时辰,然后他决定他陪得足够晚了,该回去了。
龙二召来了楼里嬷嬷,交代了屋里那几位的花销算到他的账上,让嬷嬷好好招呼,嬷嬷欢天喜地的应了。
龙二又回了屋里,找了个由头说自己先走。陪着龙二的那两个花娘嘟嘴不高兴,左拥右抱的男人们倒是不介意,反正他们要抱的不是龙二爷,他在不在没关系。
龙二打点好一切,回府去了。
一路马车晃当,他晕得更厉害了,心情越发不好。其实他不喜欢应酬,有些人的嘴脸是会让他很想象居沐儿对他一般,一壶茶给他泼过去。可他知道他不能。
起码不是他想泼就能泼,他得看人,看形势,看背景,看关系……
龙二吐口气,疲倦的靠在车壁上。人人都觉得他很风光,其实他也会累。
就这样晃了一路回家,刚进门,李柯来报,说今日府衙那边查明白了,那个朱富钱袋子里的钱银确是被盗,想来凶手想掩饰谋财意图,留了小小的一粒碎银。但达升酒楼和福运来客栈的小二都证实了,确是看到朱富的钱袋里有两锭大元宝的。
龙二点点头,问可还有别的头绪,是否已有凶嫌人选?李柯答没有。
龙二听了,挥挥手,只道知道了,有事明日再议。可李柯又报:“今夜里居姑娘来了。”
龙二脚下一顿:“她来了?”
“她说找二爷,等了许久二爷未归,她便回去了。”
龙二顿时酒醒了一半:“你们跟她说我去哪了?”
李柯忙摆手:“什么都没说,只道二爷在外头有公事要忙。余嬷嬷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我看她好象也没多问二爷的事。”
龙二想想,他们这一天闹的,一个早晨一个晚上,竟然没见着面。他吐口气,点点头准备回寝院,随口问了一句:“她走多久了,安排马车送她了吗?”
“是安排车子送的,刚走。”
龙二脚下又是一顿:“刚走?”
“对,她刚走,二爷就回来了。”
龙二站着不动了,他想了又想,挣扎了一会,终是咬牙道:“备马。”
龙二骑了马,追居沐儿去了。刚出城门,竟然也给追上了。一马一车停在了路边,他钻进了车里。
居沐儿看上去比昨日又精神许多,他一上车,她就皱了眉头,然后脸都皱了起来。
龙二满心不郁,低着声音问:“做什么一看见我就皱眉?”
居沐儿答了:“我没看见你,我是闻到你了。二爷,你比我还臭。”
龙二挤过去坐她身边:“那就臭着。”
居沐儿撇嘴,被挤着也不敢动。过了一会,推推他:“二爷,我们去竹亭说话可好?”
龙二“哼”了一声,既不满她嫌他臭,又为她要与他去竹亭相坐有些高兴。他让马车往前驶去竹亭处,自己又上马同去。到了地方,把居沐儿扶了下来,牵着她坐到了亭子里。
晚风习习,月光皎洁,这竹亭晚上能看到的风景竟然不错。龙二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问问案子的进展如何了?不过二爷不在,我就走了。”
龙二握了握她的手,觉得她指尖冰凉,干脆把她的竹杖放到了一边,将她两只手都握在了手里暖着。
龙二把李柯报来的案件情形与居沐儿说了,想了想又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踪:“年关前应酬比较多。”
居沐儿点点头,说道:“我明白。”
龙二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她的小手在他的掌里慢慢暖和起来,他也觉得很满意。他正微笑,却听见居沐儿问:“是去了满香楼还是惜春堂?”
龙二的笑脸一下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