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让他不痛快了,他惦记了一晚上,今天定是要寻空来见她的,见了面,他要讨回来。
但是要怎么个讨法,龙二其实没想好,他一路行来一路想,到居家酒铺门前的时候,他决定就让她给他倒杯茶,然后让她为他捶捶背。
可是他进了门,跟居老爹说要见居沐儿,却看到居老爹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不会那个懒姑娘还没有起床吧?这已经是过午了。
龙二这么一问,居老爹忙摆手:“没有没有,沐儿早起了,午饭前就起了,只是她说了,她这几日谁也不见。”
龙二自动忽略掉所谓午饭前就起了算早起这样的诡异说法,只挑眉问:“几日?”
居老爹扳着手指算了算:“也就是五六日而已。”
五六日,而已?
龙二眉头挑得更高了,道:“我可不包括在这些什么谁也不见的名单里。我是她的未婚夫婿!”
“未婚夫婿”这词,说得可真是掷地有声!
但龙二说完了又觉得别扭,“未婚”那两个字,真是让人没底气啊。但是,管它呢,有“夫婿”这两个字就成!
居老爹一愣,觉得他说得在理。可女儿说这几日尤其不能见龙二爷,女儿的话他向来是听的,但是龙二爷他也不敢得罪,他不如女儿有胆。
於是龙二爷大摇大摆的进到后院里去找他那个据说谁也不见的未婚娘子去了。居老爹屁颠屁颠跟在后头,他决定要是女儿怪他,他就说是二爷硬闯的,他拦不住。
龙二到了居沐儿的小院,发现她的房门紧闭。他敲门,居沐儿说道:“二爷请回吧,等过几日我再到二爷府上拜会。”
听听,这象是娘子对相公说的话吗?
拜会?他才不要她拜会呢,他想要她现在给他倒杯茶,还想让她给他捶捶背。
龙二继续用力敲门,居沐儿又道:“二爷,你莫恼,我过几日定上门给你赔不是。”
龙二还真是恼了,他直接揭她的底:“我不嫌你臭,开门。”
“臭”字一出,居沐儿屋里顿时安静了。
居老爹在一旁急得搓手掌,小声道:“二爷,二爷别生气,沐儿她脾气不好,二爷儿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脾气不好?龙二更气,还要与他比比谁脾气更不好吗?他“咚咚咚”地又用力敲门。
这次屋里头有动静了,却是“叮叮咚咚”的琴声,龙二一呆,听得那里头琴声绵绵不绝,波澜起伏。
居老爹也愣了愣,随后赶紧与龙二解释:“二爷,沐儿一定是弹琴解闷呢,她不敢与你顶嘴的,你别生气,回头我定骂骂她。”
龙二不觉得居老爹会骂居沐儿,他也不觉得居沐儿弹琴是为了解闷。要说到她不敢,他也真觉得没什么她不敢的。
因为他听懂了,他总是能懂她,她在骂他,骂他是牛!
谁都知道他龙二爷不识音律,他说她臭,她便弹琴给他听,他懂,她想说“对牛弹琴”嘛。
龙二“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龙二回到府里,左思右想,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这臭丫头实在是太可恶,不让他见她,还敢弹琴讽刺他。不就是说她“臭”嘛,她至於这么小心眼吗?
龙二正自己跟自己闹脾气,余嬷嬷找来了。
这两日余嬷嬷为了二爷的婚事是里里外外忙打点。她去找了媒婆子谈三书六礼之事,打算准备好了便让媒婆子到居沐儿家里去纳采问名过礼了。
可媒婆子一听说是城南外居家酒铺的居姑娘,竟然大惊失色。她先是支支吾吾,而耐不住余嬷嬷的追问,讲了许多坊间传言给她听。
余嬷嬷听了不由得担心起来,要知道婆子说媒,只说好的不讲坏的,这能让婆子惊到这般说话的,这姑娘是不是真的太有问题?
於是余嬷嬷忧心忡忡,又去仔细打听了居沐儿,竟然是与那婆子说的一般无二。说是那居沐儿二十未婚,事出有因。她自小订亲,但迷琴不嫁,任性妄为,而后疯魔盲眼,退婚闹事,再然后竟然勾搭有妇之夫云青贤,对方正妻不让进门,便又勾引了龙二爷。
人人都道这女子有手段,余嬷嬷听得心肝直颤。
余嬷嬷决定,要将此事与二爷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