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沐儿摇头,忙笑了笑;“我欢喜呢,我想嫁他。我只是,有些紧张。”
苏睛扑哧一笑:“还没到嫁的时候,你就紧张,嫁了可怎么办?”
居沐儿苦笑,回不了头了,她怕是得背着这愧疚一路走下去。
龙府里,龙二心有些躁,总想着那下聘的事再不会有什么差错了吧?他一边忙一边分神想,等了半日,终於是等回了余嬷嬷,她拿回了庚帖和回礼,拉着龙二要去给祖宗牌位上礼磕头。
龙二听话的去了,看着自己与居沐儿的生辰八字摆在了祖宗的面前,龙二的心里,终於是有了真实感。
终是定下了!龙二的头认真的磕下去。
他终於也要娶妻了。
龙居两家这亲事订下后,居家酒铺里开始忙起来。一来是大喜临门,酒铺今年要多准备,过个喜庆年,二来是待嫁媳妇女红忙,虽是居沐儿盲了,做不得什么,但左邻右里的媳妇婆婆们都乐意来帮忙。一时间这酒铺的院子里倒是常常有人往来,常是一堆妇人家聚在居沐儿的小院一边干活一边叙话。
就在这种时候,丁妍香又来了。
居老爹对这云夫人有了戒心,不愿让她见居沐儿。丁妍香软声相求,竟也不走。两边人堵在酒铺前堂那,后是居沐儿听到消息,让苏晴跑出来说传话说她愿意一见。
丁妍香轻声谢了,跟着苏晴到了后院。后院里,两位妇人正坐在院子里绣喜帕,见得云夫人来忙起身施礼,丁妍香回了礼,然后独自一人走进了居沐儿的小屋。
两个女人见了面,默默无语两相对。
最后还是丁妍香先开口:“我这次来,是想跟姑娘说声抱歉的。”
居沐儿微点头表示听到,但没应话。丁妍香苦笑,踌躇了半天接着道:“是我不好,我急於讨好相公,才会说了那些话。我以为姑娘答应了,我想着姑娘进了门,我一定好好待姑娘,绝不让姑娘委屈半分,日子久了,姑娘定会明自我的心意。那日与相公说了,他很高兴,但又有些不信,他说他要来问问姑娘,结果正巧碰到姑娘受伤养病,他被拦在门外。他再三问我,我告诉他姑娘确是答应了。那时候我就想着,下礼的事定是要提前了才好。”
居沐儿投有表情的听着。丁妍香看看她,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哽了,透着难过:“第二日,相公便接了个公差,到外地去了。我找了媒婆子商议下聘定礼的事,可没过多久就听说姑娘与龙二爷要定亲,我心里一慌,便去促那媒婆子上门来好好说说,定要成事,可没曾想她们竟然是打着骗礼的招数。我虽之前有错,但还是想来与姑娘说声,那绝不是我指使她们这般做的。望姑娘海涵,莫要怪罪我。”
居沐儿想了半天,终於回了句话:“既是事情已经过去,夫人就莫要放在心上了。”
丁妍香听了,终是笑了笑,两滴泪却是滚出了眼眶,她拿了帕子抆了抆,吸吸鼻子,道:“听得姑娘这般说,我是真高兴。我真是不该,不该做这档事的,我太傻了。我说那些话,也不是真心要对姑娘家里如何,我只是,只是想让姑娘答应。希望姑娘莫要怪罪。”
“都过去了。”
“相公明日就该回来了,我,我还得想想该如何跟他说。我之前见他求亲不成那般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本想让他欢喜,现下怕是让他恼心了。我……”她吸吸鼻子,眼泪又落了下来:“我这两日很是不安,又觉得没脸再与姑娘说些什么,但这道歉的话是一定得过来说说。我,我这会说完了,倒觉得心里舒服了。”
“夫人多虑了。”居沐儿低首施了个礼:“我只是布衣盲女,没什么本事,更谈不上怪罪,事情过去便罢了。云大人与夫人夫妻情深,定会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夫人就莫要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