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听罢蹙眉对月灯低声道:“禾夏是不是和三院的一个粗使丫头交好?你叫禾夏去叫她来我院子里帮忙,就在庭院里除杂草,你再引着她们去窗下,最好让那丫头听到老太太和文氏在里头说了什么。”
月灯一听,连忙点头。
沈微慈这将手上的东西塞到枕头底下,刚抬头就见内帘被人刷的一下掀开,紧接着文氏就扶着沈老太太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沈昭昭。
沈微慈手上捏着帕子,看着文氏,又咳了一声,就要撑着从床上起来问安。
沈老太太看着沈微慈这虚弱样子,又看见她单薄里衣上领口的血迹,脸色沉了沉,低沉道:“你不用起来,就躺着吧。”
沈微慈这才重新靠在床头,看向老太太:“谢老太太慈悲。”
这声慈悲直说的沈老太太脸色更阴沉了些。
也不知是谁传了出去,现在侯府的下人里,全在说昨日的事,私底下都说她这个老太太不慈,坑害孙女,上赶着巴结张家,逼得沈微慈呕血晕倒,要了人命去。
昨日沈微慈呕血那幕看到的丫头不少,张廷义带着媒人来的事也都瞧见了,话就这么传开了。
沈老太太一大早听身边婆子说下人们这些传言,气的将昨日正厅里伺候的丫头全拖下去打了二十杖。
可话都传开了,再怎么堵也堵不住,总不能将整个侯府所有院子的丫头都杖了,只是下令所有人不许往外说。
今早大老爷也过来说她此事不妥,惹人非议,若是直接嫁过去就罢了,偏偏是先拆了人姻缘,这事传出去,侯府的脸面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