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本来就偏瘦,在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啊。
阿秋听得心不在焉:「胃口不好,精神不济,那她是不是还喜欢吃酸的呀?」
朱富认真的想了想:「这倒没发现啊。」
阿秋看着朱富憨厚的表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那就劳烦驸马爷回去观察观察,这个没胃口的女人是不是最近爱吃酸的,精神不济的同时偶有呕吐等症状……」
朱富丈二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那如果这些症状都有,说明什么?」
阿秋好脾气的对朱富笑了笑:「那就说明……那个女人,有了!」
「有了?有……了?」
朱富在口中重复着这两个字,呼吸彷佛都停止了般,脑子里嗡嗡直响……有了,他是说……有了?媳妇……有了?
想通了这层关系,朱富彷佛整个人都陷入空明状态,在街道上站立良久之后,才猛然转身,急急朝公主府跑去,将精挑细选了半天的大包小包都忘在脑后,阿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语的摇了摇头,唉,他家公主也真不容易,每天都要面对这么个反应冲钝,粗心大意的男人。
***
朱富一路狂奔,回到了公主府,问了下门房媳妇有没有回来,如果没有回,他已经做好了直接杀入宫里的准备了。
门房的老张头刚点了点头,告诉朱富,公主刚刚回府,便只觉眼前一花,刚还站在身前的驸马便消失的不见踪影。
朱富着急的推开房门,只见媳妇正巧换好了常服从屏风后走出,他见着媳妇,喜不自胜,跑过去一把将媳妇搂在怀中,还觉得不够,干脆将人抱起来转了三圈,把池南转的晕头转向,不知道东南西北。
好不容易放下了,池南从朱富莫名奇妙的怀抱中挣扎出来,说道:「你发什么神经?出什么事了?」
朱富舔了舔干燥的双唇,看着池南的目光既温馨又热烈,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控制不住的颤抖,只听他问道:
「媳妇,你……是不是,有了?」
池南不解:「有什么了?」
朱富傻笑着不说话,厚实的手掌轻柔的按住池南的小腹,傻兮兮的说:「有……这个了。」
池南埋头看了一眼,终於知道朱富说的是什么,她也稍微愣了愣,良久才反应过来:
「没有!谁说我有了?」
知道朱富在怀疑什么,池南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真如他所言那般,第一个知道的只会是她,怎么也轮不到一个男人来告诉她吧。
朱富见媳妇不承认,以为她不懂,於是解释道:「哎呀,你最近是不是没什么胃口,老想睡觉?」
「是那样,不错。」池南定下心思,决定什么也不说,看朱富能编到哪里去。
「是就对了。若不是阿秋提醒,我都没想起来。以前张秀才的媳妇怀孕时也是这样的。不仅没精神,还老吐,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媳妇,你有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真的有了。」
池南有些无奈,原本见朱富这么高兴,她实在不忍心泼他凉水,但是——有些事实,却不得不说。
「可是昨天,我才让李太医把过脉,若是喜脉,太医又岂会不告知?」
朱富的满腔激动被池南的一句话噎了回去:「太医……看过啦?」
池南点头。
「不是喜脉?」朱富不甘心的确认。
池南再点头。
「……」朱富略微失望的叹了口气,但随即想起:「那不是喜脉,是什么?无缘无故,媳妇怎会没胃口,想睡觉呢?」
池南摇了摇头:「我的症状太医院还在研究,左不过是余毒未清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余毒?」朱富震惊。
池南轻快的安抚道:「你难道不记得,我初至你家找你爹是为了什么吗?」
那时候,她不知中了什么毒,先是全身起疹,后来渐渐皮肤溃烂,躲在宫里两个月不敢出门,看遍太医皆说是西域蛊毒,无药可治,那时候,她才剑走偏锋,找到了朱富的爹。
「可是,爹不是都帮你把毒清干净了吗?怎么还会……」
池南见朱富说着说着,整个人彷佛都陷入了绝望般,不禁心头一暖,抓住他的双手,微笑安慰道:
「现在还不知道呢。说不定只是寻常的消食不爽,胃胀气……」
「……」
虽然媳妇这么说了,但朱富还是觉得心中不安,想着从前爹的遗物全在猪肉铺子里,他寻思着一会儿就去将那些全部拿来,看看能不能找出清除媳妇体内余毒的方法。
怎么会这样?爹,您一辈子做事都不靠谱,没想到最不靠谱的一件事,竟然落在他媳妇身上,不行,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一定不能让媳妇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