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李同显对她的体贴,她差点都快要忘了,规矩和律法,对于普通人而言,是死的。但对于位高权重的一国之君而言,是活的。
他要给谁定罪,谁就有罪。
他要赦免谁,又有谁能阻拦?
纪青霭真没有太伤心,她就是被转变这么快的皇帝,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已。
这厢在菱修容的帐子内,李同显坐在首位,而菱修容则是跪在地上,一直没起身。
“多谢皇上信任妃妾。”菱修容叩首。
李同显转着手里的扳指,近日来为了秋猎,常拉弓射箭,拇指容易被割伤,这是纪青霭特意送来的。为了确保这扳指的大小,纪青霭还特意用细线在内侧缠绕了一圈丝线,让他能够在勾弦时更加稳定,减少弓弦的摩擦和冲击,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受伤。
昨日一试,的确好用。
“皇上不爱惜自个儿身子,但嫔妾看了可会心疼。”
李同显的耳边似乎还在萦绕着那日纪青霭趴在他怀中软软的乖巧的声音。
他说不用,结果纪青霭难得变得有几分凶巴巴的样子,非得让他套在手上,不准取下来。
“都是小伤,射箭这不是很正常吗?反正有老茧。”李同显说。
纪青霭却是拽着他的衣服,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小伤也是伤,您就是不爱惜自己。”
李同显不得不承认,他就是看见纪青霭那般模样后,最后心软,听了纪青霭的安排。
这也是这么多年里,他在日常生活中,第一次听从了一个女子的安排,还挺心甘情愿。
现在李同显听着菱修容认错的话,将注意力从扳指上收回来,他只是掀了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