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纪青霭从小是不是在京城长大,她都是荣国公府唯一的嫡小姐。到了宫中,不管现在纪青霭肚子里有没有如太后所愿怀上皇嗣,她现在都是青婕妤,是主子。而她不论如何得太后娘娘的信任,在外人看来是不是太后娘娘的心腹,但对于后宫的主子而言,她就是奴才。
既然是奴才,刚才主子说话时,哪里有她插嘴的份?
徐嬷嬷的后背,在这一刻,冒出来了许多冷汗。
她如今的一切,不过都是靠着太后撑腰。
而太后的身体如何,她作为太后最信任的人如何不清楚其中的底细?若是太后有什么不测,那她……
徐嬷嬷根本不敢再多想。
纪青霭压根就没在徐嬷嬷身上花太多精力,她今日来的唯一的目标,从始至终,就只有太后一人。
纪青霭上前了两步,她脸上挂着笑,眼里没什么温度,“今日嫔妾来见太后娘娘,是有一物想要给娘娘过目。”
说着这话,纪青霭已经将手中的一两指宽的木匣,递给了身边的春麦。
春麦上前,站在太后床头,当着徐嬷嬷和太后两人的面,拨弄着木匣外的金属搭扣,然后直接打开。
木匣里就只有一张纸条。
跟昨日从慈宁宫送出去的纸条唯一的区别就是,现在这张上面写着“谢揽山,杀”四个字的纸条,看起来不知道被人多用力地揉过,然后又被展开,订在了木匣里。
徐嬷嬷在看清楚木匣内纸条上的字后,短促地惊呼了一声,后退一步,神色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