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完全不知道郑叔叔的儿子也是姥爷的徒弟啊?!
见文浣浣一脸错愕,姥爷笑道:“你不记得也不奇怪,你们虽然很小的时候见过几次,但是因为凛叙的身份,所以一直都安排他在密林训练,知道的人不多,他在武馆露面的机会也很少。”
不是吧?!
“那么今天他来……”
文浣浣问道。
郑凛叙这时终於说话了,他微微侧过脸迎着她不安的目光,一脸正经地道:“我是来拜访一下师傅,顺便……”他满意地看到她僵住,随即抽出一封信,递给姥爷,“父亲远在英国,才托我来说,凛叙的婚龄已到,所以想姥爷帮忙物色一下人选,家父说一切都相信姥爷的眼光。”
姥爷若有所思地打量郑凛叙,他也不躲不闪地迎上去。
姥爷何其聪明,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这个从小就让自己骄傲的徒弟是目的何在,忙笑得胡子都颤抖:“可以是可以,凛叙啊,如果不急你可以多多来武馆看看,看上了谁就来告诉姥爷,姥爷给你做主!”姥爷顿了顿,随即还不忘促狭地对郑凛叙眨眼,“不管是谁。”
郑凛叙轻轻地勾起嘴角,笑道:“谢谢姥爷。”
文浣浣彻底风中凌乱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很冷,有种被人算计着的感觉。
最终她打着刚回家出了一身汗要洗澡的理由提早离开茶房,见到郑凛叙兴味的眼神伴随着自己,无来由地,文浣浣就觉得心尖颤抖。
“噗!怎么这个表情?”刚关上门,身侧便传来一声轻笑。
“大师兄!”文浣浣苦着脸转身,看着倚在木柱子旁的男人,一半哀嚎一半埋怨地喊。
男人一身简易休闲服,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高挑健硕的身材接近黄金比例,俊美如春风般的脸庞,唇角挂着的是文浣浣最爱的弧度。
这个人就是文浣浣父亲的第一位弟子,也是文浣浣唯一一位师兄,从小在武馆长大,因为从小就是孤儿,所以也从小把武馆当家一般看待。
文浣浣出生的时候,凌君炎才六岁,那个时候是他刚被领养回来的第二年,文浣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妹妹。
虽然后来的师弟师妹很多,但是整个义武的人都知道,只有他们两人的关系是不同的,不同於情侣,却不比情侣差那么一丝半点。从小文浣浣就皮,经常和别人打架吵架,吃亏了跑回家也不敢跟严肃的爸爸说,每一次都是带着一身伤哭着跑去找凌君炎,然后就是凌君炎背着受委屈的她,到那群人的家门口一个个地揍回来。
从小时候文浣浣单方面的挨打,和凌君炎的单方面报仇,到后来两人再也不怕任何人,打遍C市大大小小的小流氓帮派,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他们两人都在一块儿,彼此背靠背,把空隙和脆弱留给对方,他们就是彼此的毫无顾忌。
扑到凌君炎的怀里,他的怀抱永远都是最让人舒心的青草香味,健康温和的,犹如他的人。
“好讨厌,今天差点冲到,那个险些撞到我的男人竟然还是姥爷的入门弟子,我不服!”文浣浣扯着声音抱怨着。
凌君炎闻言几不可测地蹙起眉头:“真是的,撞着没有?”他把她拉开一段距离,然后迅速地由上而下扫了一遍,确认她没有暗伤才舒展眉心。
“我铜皮铁骨地不怕那些车壳子啦,就是气不顺!”姥爷可是她的家人,但是他始终没有收自己做入室弟子,不像师兄,天纵奇才,当初带回来的那会儿姥爷看了二话不说把他拉进练功场,亲授武学,如今虽然师兄去了读研究生,但是一身的武学造诣足以让她眼巴巴地羡慕着。
“小气鬼。”揉揉她的头发,凌君炎的眼底是谁也看不出来的宠溺,从斜背包里掏出一本画集,他递给她,“来,这个星期的份。”
“吼!”文浣浣顿时气都没了,忙伸手拿过画册,最便宜的素描本,打开,一如既往,都是画的她。
有练功时候的,吼人的,午后直接躺在草坪上睡觉的,撇嘴的,被教训完臭着一张脸出来了……每一个神态,寥寥几笔都能完美地表现出形与神,一整本素描本都是她。
凌君炎在大学修的是双学位,那个时候他为了不让武馆出多一份钱,还是瞒着武馆里报的艺术系,自己隐瞒着武馆里的人半工半读,主修的摄影是文启雄付的学费,至於艺术系的学费都是靠着凌君炎自己打工攒下来的。
后来事情还是给文浣浣知道了,她知道后又气又心疼,气的是自己,竟然看不出来师兄每天晚上都很晚回来,精神一直不好,还是过了一个学期后她跟踪凌君炎到了他打工的地方,才知道一切。
后来在凌君炎的大力不赞成下,她每天下课后就陪着凌君炎打工,两个人出两份工资,虽然大多时候凌君炎会帮着文浣浣做事,但是期末考试的时候还是累倒了她,事情败露,看着师兄被父亲责骂,文浣浣躺在床上十分歉疚。
凌君炎来看她的时候她就忍不住道:“师兄,对不起……我不该硬着来的……”还害他被老爹骂。
谁知道凌君炎只是微微一笑:“我们之间不用说对不起,而且师傅说了,我艺术系的学费他会帮我付一半,我以后的压力又减轻了,这还是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