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若爱若宠 三千弱水 2368 字 3个月前

今天一大早,在姥爷和父亲的允许下,郑凛叙带她回了郑宅,直接上了去意大利的直升机。还是上了飞机的那一刻,文浣浣才彻底清醒过来。

右手被郑凛叙牵着,她靠在离他胸口最近的地方,身边一群自从踏进这片土地起就出现的和黑衣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但是文浣浣已经习惯了。

“这里是西西里岛。”郑凛叙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秋天的意大利无论是哪里都是一派的安然美景,“我母亲在这里。”

文浣浣倏地明白了他带自己来这里的含义。

只听说郑凛叙的母亲在生下了他之后就和他的父亲两地分居,并扬言生不相见。

於是,不由自主地环顾这片美丽的岛屿。

一股派和的宁静。

四周穿插的红树叶,在并不多车的马路两边聚集,只需要这么一望,便觉得这片色彩是无穷无尽的,带着浓烈的勃勃的生气。

他们并不需要等,一旁已经有人前来接应。郑凛叙从小在西西里岛长大,这里自然分布着他的人,这里是连郑凛叙的父亲都无法随意踏足的地界,用来守护一个爱了半生女人的安宁。

望着相隔甚远的海岸线,那碧蓝的海面因为阳光的折射显得有些刺眼,文浣浣升起玻璃窗,有些感慨地睡在郑凛叙的大腿上:“这里真美。”

郑凛叙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发,望着她满足的侧脸,心底一派安然。

郑凛叙的母亲住在一处能俯瞰整个西西里岛海岸的高地上。

但是郑凛叙并不着急让文浣浣去见他的母亲,牵着她的手,高处的风有些冷,他把她拥在自己的大衣里,两人用彼此的体温取暖。

文浣浣的神态慵懒地像只猫,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就会被他传染地多多少少染上一些他的习性,她也是。文浣浣十分享受这种不用太过於动手动脑的生活方式,只依赖着一个人,呼吸也随同,这样的感觉很美好。

跨过一片残垣,残垣其实都是一些罗马建筑的石柱,三三两两残缺不全地竖在地上,彰显着意大利独有的文明风采。

越过一片小高地,一阵冷风袭来,她更深地缩向他的怀抱,额头的刘海被他轻轻拂开,一睁眼,文浣浣就差点停住了呼吸。

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海风。

碧蓝的,连成一片月牙状的海岸。

还有海天连成一线的美好。

从这里往下望去,似乎整个西西里河都能纳入眼底,像泪盈满自己的眼眶。在远处是连绵的山峦,到达半山腰以上开始蒙着一片雪白,山口略开口,郑凛叙为她解释:“那是火山。”

就这样望着望着,文浣浣便觉得眼睛有些干涩。

一想到这里就是他成长的地方,他们站着的这个位置,或许是他小时候常常站过的位置,这样美好的景,他也一个人看过,文浣浣便觉得胸口似乎溢满了什么,让她出不了声。

郑凛叙很聪明,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他应该给什么。

她想要关於他的以前,不仅是现在和未来,所以他带她来。

她想要更多接触他不为人知的以免,所以他带她来意大利,带她见自己的母亲。

真的如他所说,只要她要,只要他能给。

“小辣椒,你再不抆抆,眼泪就要出来了,”郑凛叙温热的手指轻轻柔柔抆上她的脸颊,文浣浣偏头,不偏不倚地嘴唇抆过他的嘴角,他稍愣,随即低沉地笑。

“我很喜欢这里,”文浣浣微红着脸靠在他的怀里,郑凛叙的身上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如他的人一样,隐隐透着霸气,她踌躇片刻,才闷闷地说了句,“谢谢。”

郑凛叙摸着她的头,为她少有的温顺而感到喜悦。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这片海,我最后一次看的时候是三年前。”郑凛叙指了指远处的海岸,这里年年更替,从沿岸的小房,如今已密集地布满了居住屋,温馨地紧贴在一起,显示着这海岸小城唯一让人心静的平和,“我的妈妈是一个很文静的人,她生下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买下了这一大片土地,维持着这座岛屿里唯一的不变。我的父亲黑道起家,娶了她这样身家清白的女子已是难得,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接受自己的男人常年生活在枪林弹雨中,所以她离开了,如果不是父亲坚决不离婚,我当年就会成为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叔叔爱阿姨?”文浣浣问。她或许明白,为什么郑凛叙深处黑道,但是身上却依然有着商人政客般的儒雅和翩然,大概是遗传了母亲的缘故。

“……虽然父亲不说,但是他们是爱着彼此的,我知道。”郑凛叙边说边拥紧她,他还不习惯跟别的人说那么多,但是她不同,她是特别的,而且最要紧的是,他们如今的处境,和当年的父母是那么地相似,但是结果必将会不同,“他们都深爱对方,但是母亲不能接受父亲对家族的执着,父亲也无法放下自己的责任,而我,也必将承担这个责任,包括给我的子孙。”

文浣浣握住他的手,紧紧捏住,抿唇不语。

她能明白他母亲的悲哀。

正如之前,在正义和他之间做着抉择,她感到彷徨不定。

“我不会。”文浣浣侧头看着他,而郑凛叙也恰好低头,四目相对,他的眸色深沉,她似乎要陷进去,“我有我自己的坚持,所以我不会要求你动摇你的。或许我之前怕过,但是如今除了和你一起面对,我别无选择。”

“这里,”她把他的手牵往自己的胸口,“告诉我,你是正确的答案。”

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在乎,不懂。

她从小囊括所有的美好和宠爱,但其实,她的内心早已细腻成熟。

她越懂这个男人,越心疼,越是离不开。

他的肩上有着她所熟悉的,责任。

为了这个责任,他变得强大,无所不为,却又深沉淡定,不显露一丝一毫的情绪。

“浣浣,”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环住她,“我们去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