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
“那……你检验检验?”
“臭流氓!”
在办公室的一场激战后,文浣浣被郑凛叙抱着去了浴室,简单为彼此洗好,他便让司机先送她回去,被她抗议了几句,他直吻到她喘不过气来,她才恼羞成怒地跺跺脚走了。
司机和几个保镖们忙跟了上去。
郑凛叙笑得愉悦,直到官圣奚进来的时候,他才收起那抹太过於灿烂的笑。
官圣奚敛眸,假装看不到郑凛叙刚才的笑容,待他走到办公椅上坐下的时候,他又恢复成那个冷静,沉着的郑凛叙。
这个,本该是他最真的模样,官圣奚想。
但是不然,因为如果凡是见到郑凛叙和文浣浣在一起的场景的人,都会知道,真正的郑凛叙,在文浣浣的身边,是文浣浣眼中那个把她宠到极致,而又无所不能的男人。
苦涩地抿唇,官圣奚的语气没有丝毫情愫地递过去几分文件,分门别类地放在办公桌上,这些都是郑凛叙派人调查的贪污官员的腐败记录,以及他们郑氏与之往来的所有交易记录。
能够把资料放在这里的,除了那个给他们调查资料的人,那些提供这些的人都已经是下了地狱的,郑凛叙轻描淡写地瞄了瞄,把所有关於郑氏有害的资金记录都扔进了碎纸机。
“把剩下的资料匿名送到叶家去,”郑凛叙的声音极冷,跟了他那么多些年,官圣奚见他从来都是谈笑风生,慵懒中杀伐决断,很少见过他会把那么强烈的杀意表现出来,只怕那些白痴是真的被上面逼得急了,竟然想拿文浣浣的性命去威胁郑氏帮他们。
千错万错,错在他们选错了人。
整个C市都知道,文浣浣,如今是被贴上了郑氏标签的人,她身后代表的,是一个郑凛叙,外加一个郑家和郑氏。
那些郑凛叙赋予她的宠爱,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却也让她变得无人能惹。
官圣奚知道,只要这份资料送了出去,那么无论是谁,都无法安然而退,更何况郑凛叙已经私下把意大利的人调了些过来,只要他们敢有动作,他势必不会放过。
“是,”官圣奚敛眸,拿起了资料,见到郑凛叙冰冷的背影,不禁恍惚。
原来,真的是不管多么强大的人,都始终会有弱点。
起初,官圣奚以为郑凛叙是无往而不胜的。
但是原来,他的无往不胜是在外表,一旦触碰到那个笑得明媚的女子,就会烟消云散。
郑凛叙转头,见到的则是他这个冷静自持的特助迷茫的表情。
“怎么了?”他好笑地勾起唇。
官圣奚回过神,触及到他兴味的眼神,忙掩住自己的心跳低下头去,以免泄露自己压抑了几年的情绪。
“是的,还有一件事……”
冷静下来后,官圣奚这才想起一件事,脸色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他抽出一份资料放在了郑凛叙面前,而郑凛叙在看到纸上所述后,眼色慢慢沉了下去……
俄罗斯的天空十分澄澈。
这里有大面积的森林,国土面积庞大,眼光所及之处都是黑茫茫一片,但是却隐约能够看到不远处树木的轮廓。
凌君炎坐在阳台上,风凌冽地吹过,他仅穿着一件米白色立领毛衣,在一片黑色中显得无比显眼和突兀。
他的手握着画笔,在纹路美好的纸上作画,黑夜的轮廓在他的手上从冰冷变得温热。
最近俄罗斯乱的很,到处都有传来恐怖分子袭击大使馆和周边地区的消息,俄罗斯警方纷纷出动,却奈何不了那些看似散乱,但是却井然有序的恐怖组织一分半点。
凌君炎忽然顿住笔。
他想起了那个紧邻的国度,那个……她。
不,不是想起,因为她无时不刻不在自己心上。
关於中国那边的消息,他不去打听,也不愿去听,他甚至自私地不想知道她因为别的男人而过的很好。他知道的,从小时候开始,他就知道那个看起来淡然的少年对自己的师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少年时的郑凛叙因为身份特殊,所以时常只能秘密在竹林里训练,甚至过了很多年,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他也是姥爷的入室弟子之一,他也是,从小姥爷就没把他当做外人,所以他是他们的儿子,也是她的哥哥。
兄长,这个词温暖了他小半辈子,却也让他差点在这两个字中痛苦地几乎倒地不起。
小时候她经常来竹林给自己送饭,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有她,有她的爱,即便那不是爱情。
当他每次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个娇俏的身影蹦跳着离去,他走进竹林,都能看见那个叫做郑凛叙的少年,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眼神接近炽热。
还是到了懂得自己心的年龄,凌君炎才知道,那种眼神,叫做至死方休。
他惊诧於郑凛叙动情之早,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相识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个甜美的人儿被别的男人看中,然后被偷偷地一点一点收纳在眼底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