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料到,那个已经在中国被称为“驯服东方巨龙的女子”竟然挽着郑家的死对头,顾家三少爷出现在顾家的年度晚会上。
顾淮明笑着回答着记者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有记者提出犀利的字眼时,他只是看着身旁的文浣浣,笑着用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回答:“无妄之谈,清者自清。”
面对着人面狐心的顾淮明模糊不清的回答,记者们更是不敢小觑,更加小心翼翼地提问题。
文浣浣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作用。
不得不说,能够把她的身份价值提升到这种高度,顾淮明真的是一个工於心计的男人。
文浣浣抿唇不语,等顾淮明满足了几乎所有记者的问题,才一脸春风地带着文浣浣入会场。
“你真是一只狐狸,”文浣浣低声嘀咕。
“谬赞了。”顾淮明紧了紧她的手,在进电梯的时候忽然一把搂住她的窍腰,文浣浣捏住他的手,略带警告地瞪他:“顾淮明,你适可而止。”
竟然知道警告他?顾淮明眯起眼睛笑了,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半分,等电梯打开,他才以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会看到我说的都是实话。”
文浣浣顿住,学着他的样子眯眼,只可惜那双大眼就算眯着也依旧圆碌碌的,妩媚动人。
进入大厅,张灯结彩,文浣浣几乎一眼就看见了一直在场内和一个男人说话的某人。
他的身边站着一身性感裸色短礼服的女人,女人身材高挑,几乎完全裸露的背部露出人鱼般几乎透明的曲线,直至没入那引人遐思的沟谷之中。
郑凛叙一身黑色西装,袖口那高贵的标志愈发显得他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感觉,只见他微微侧目,和那女人说了什么,女人作势锤他一拳,两人的笑竟然带着默契。
顾淮明勾起唇:“昨晚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
文浣浣低声哼了一声,本打算就此转头,却不料她的一身白衣太过刺眼,郑凛叙无意间转头,顿时两人的视线就碰了个正着。
文浣浣清晰地看见郑凛叙眼底一一闪过的——惊艳、危险、压迫……最终什么都没有,只是化为最浓重墨一般的黑,是他动怒的征兆。
文浣浣甩甩头发,顾淮明见此以为目的达到了,便笑着对郑凛叙点头,牵着文浣浣到主客区。
众人见状,纷纷猜测纷纭,在场有许多中立派和偏向郑家的集团和家族代表,本以为郑家以绝对优势压倒顾家,怎料今晚顾淮明一个回马枪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顾淮明笑着同那些人握手,交谈,又适时对着文浣浣笑一笑,免去了她插不上话的尴尬。
直到顾淮明差不到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便牵着文浣浣到自选餐区,文浣浣小口地抿着香槟,完全没有胃口的样子,顾淮明笑了,听着舞曲音乐响起,正想着该怎样才能让她和自己共舞一曲:“失望了?还是生气了?”
文浣浣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余光却瞥见一男一女正向自己这边走来,便勾起笑容正脸看着郑凛叙,见他越来越近,她大方抬眸,注意到周围安静了许多。
郑凛叙看着顾淮明放在文浣浣腰上的手,脸色晦暗不明。
文浣浣的笑容越来越艳丽,顾淮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手臂不知为何僵了僵。
在众人的注目中,只见郑凛叙旁若无人地伸出右手,指间的那一端,是艳极了他全部时间的女子,璀璨星光下,一身曳地长裙如百花一般盛开在他的眼中,从此不离。
“过来。”
他磁性的嗓音沉稳,笃定。
文浣浣眯眸看着他身旁的女人,不做声。
“我记得我说过,我吃醋,可是会死人的,”郑凛叙沉声道,但是眼中的温柔却每个人都能看出来,“再不过来,他就会被我废了。”郑凛叙冷哼。
微怔,顾淮明此刻终於明白,文浣浣昨天和自己说的那句话的含义了。
她说,他永远不能像郑凛叙那样对她。
他本来不信,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真的信了。
那个男人,在人前疏离而有礼地活着,很少会有让人真正了解洞悉的时候,但是却能为了她,露出那样的表情,毫不在意地告诉世人——他在意她。
同样身居高位,顾淮明明白这有多难得。
在意,於他这样的人,纵然真的有,又怎会让它光明正大地暴露?他顾淮明是一个理智的人,远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冒险至此,他以为郑凛叙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