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朱元璋道:“所以,这晋商,只要做的没那么过分,咱是不想动他的!”
说着。
朱元璋又傲然道:“区区商贾,弹指可破!
咱只是投鼠忌器罢了!
他们一头牵着军国大事,一头牵着百姓民生,咱管着江山,必须要顾全大局!能稳则稳,不能稳才要求变!
太子,这一点你也要记住!
身为皇帝,要尽量收敛自己的好恶和是非!
何谓圣主明君?
何谓天子?
在咱看来,就是要学天道治理天下!
天道至公,天道无私!
咱胸怀锦绣江山,要站在更高的位置上看待万事万物!”
朱标听到这里,已是心悦诚服。
恭敬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只是这些晋商若是不买长芦盐场的盐,接下来,只怕十弟会很难受!”
朱元璋哼道:“那都是他自己闯出来的祸,咱也不能一直为他兜着!
这小子做事太过不着痕迹,天马行空!
咱也看不透他想做什么,只能让锦衣卫时时盯着,要让咱现在就帮他,那是想都别想!
年轻人,不经历几次摔打,就成不了才!
咱还是那个观点,这一次,若是败了,对他来说,未必是什么坏事!
对他今后的成长大有好处.”
朱标苦笑一声,道:“父皇,您刚才还担心长芦盐场的损失.”
朱元璋笑道:“咱突然想通了!他那座鲁王府还是很值钱的,若是檀儿将长芦盐场给毁了,咱就卖了他的王府抵偿损失!到时候将这臭小子接回南京来,咱要天天教训他!呵呵”
朱标:.
扬州。
吴府。
这是一座占地面积巨大的清幽宅院。
平日里,就算是扬州知府,也难以轻易叩开这座宅子的大门。
此时。
一名老者正悠然品着香茗,满脸自在。
他面前,跪着前些时日损失巨大的河间府盐商,曹文龙。
老者摆摆手,道:“起来吧!你也是一方豪富,晋商领袖!跪在老夫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朽面前,成何体统?”
曹文龙苦笑道:“吴公,晚辈在别人面前还敢装一装样子,可是在你面前岂敢装腔作势?
晚辈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无论如何也想请吴公为晚辈,为咱晋商主持公道!
这鲁王爷不顾道义,欺人太甚!
晚辈告官是没有用的,只能靠咱们晋商自己的力量出这一口恶气了!”
吴公叹口气,道:“当今陛下是什么脾气,你应该有所耳闻!
锦衣卫监察天下,无孔不入,可不只是官员噤若寒蝉!便是我也不得不防!
现在你让我召集晋商为你主持公道,可他日一旦出了问题,只怕连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牵连进去!
曹掌柜,你还是走吧!
这天下,还不是咱们商人说了算的!
有些事啊,我劝你打落了牙齿也得和血吞!
转机早晚会来,或许是十年以后,也或许是50年、100年以后!
我们这一代人还是苦一苦吧”
听到这话。
曹文龙皱眉不已。
“吴公!晚辈可是亏了六十万两银子!甚至今后都不能在长芦盐场买盐了!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
晚辈现在只是想着,请大家都不要去长芦盐场买盐!
让那个鲁王爷也看一看咱们商人的厉害!起码不能就这么欺负了咱们!
吴公,您是咱晋商的老前辈,手眼通天,只是跟大家强调一下便好!
咱们晋商可向来都是团结一致,共同进退的!这个传统,不能丢啊!”
吴公依然摇摇头,道:“曹掌柜,老夫最后劝你一次!不要和朝廷对着干!”
曹文龙忍不住道:“那鲁王爷又不代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