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左栗已经取走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大惊失色,直奔后院刘辩的寝房。
刘辩好不容易睡着才没多久,就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
他一旦入睡被强行唤醒,头会很痛,浑身不舒服,这也使得他脾气会变得非常不好。
如果是在宫里,他早就呵斥了,但在上党郡,刘辩拧紧眉,烦躁的打开了门。
“陛下,不好了!”
门一开,左栗就急声道:“匈奴人知道了陛下在上党,正率大军赶过来!”
刘辩眉头皱的更紧,盯着左栗道:“你怎么知道的?”
左栗心里慌的不行,连忙道:“陛下御驾亲征,小人不敢大意,事先在各郡都安排了人,以监视匈奴,互通消息。陛下,是否立即回京?”
刘辩头疼欲裂,心里还有些反胃,强忍着道:“做的不错。”
本想这样打发左栗,抬头看到曹操大步匆匆而来。
刘辩深吸一口气,直接道:“匈奴要来上党,无需担心,做好防卫就是。”
曹操神色立时惊变,匈奴人绕过太原,来上党?
旋即他就沉声道:“陛下,是否征调其他各处前来支援?”
刘辩看了看天色,淡淡道:“用不着,伱们专心司守就是了。”
曹操见刘辩毫无惊慌的神色,双眸一睁,心中陡然变得惊恐,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可能!
不远处,董卓,张辽等人过来,刘辩摇了摇头,清醒了一点,走出门,笑着与一众人道:“不就是匈奴人吗?区区万余人,诸位卿家何必这么惊慌?”
董卓,张辽等人比曹操还慌乱,满脸的焦虑不安。
大汉的皇帝陛下可就在这里,要是匈奴人攻破上党郡,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曹操听着,更加明白了,双眼圆睁,心潮起伏,直勾勾的盯着刘辩。
这位陛下,是在用他自己为诱饵,引诱匈奴人来上党!
好大的胆子,好大的气魄!
刘辩神色不动,余光瞥了眼曹操。
曹操猛的低头,而后就抬手沉声道:“陛下,臣愿领兵,出战匈奴!”
既然陛下能以万金之身计敌,他曹操同样能以身诱虎!
刘辩笑了笑,道:“不急,还有些时间。”
曹操放下手,沉着脸,心里仍旧难以平复。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刘辩留在上党不前,居然是有这样的算计!
这件事,必然是谋划已久,主持这一战的,肯定是太原城的卢植。
‘不知道卢使君有什么布置,有没有我曹操的安排……’曹操目光闪烁,心里稍定的想着。
他想立功!
与此同时,河东郡外十里的一处村落。
这里的百姓早就逃难的一干二净,现在为一群匈奴人所占。
这次入塞的匈奴,可以称之为南匈奴,来自於漠南。
但是在大汉境内,也有诸多的匈奴。这还得追溯到武帝时期投降的左贤王休屠部等,他们广布在五原,代郡,上谷,也包括太原等地。
近些年,这些部族跟随汉军征战,尤其是羌人叛乱,立下不少功绩。但因为朝廷腐朽,各种弊政昏招叠出,这些匈奴人时降时叛,成了并州的一大作乱势力。
而在河东外的这支匈奴,也来自於南匈奴,单於名叫於夫罗。
於夫罗原本是南匈奴的单於之子,两年前奉大汉王命,随军征讨鲜卑,结果到了没多久,他的单於老爹就被造反杀了,他只能滞留在大汉境内。
本来是功劳不少,应当获得封赏,结果赶上灵帝驾崩,董卓率兵入河东,堵住了於夫罗进京的路,加上其他复杂原因,於夫罗就被大汉朝廷定性为反叛。
偏偏朝廷麻烦缠身,无力清剿,只能任由於夫罗与白波军联合,四处劫掠,为所欲为,盘踞在河东一带。
黑灯瞎火,於夫罗的大帐内,走入了一个人。
於夫罗满脸络腮胡,头发散乱,好像很多天没有洗澡一样。
他神情冷漠,一脸的警惕的看着来人。
“单於可想活命?”来人站在不远处,开门见山的道。
於夫罗手里的匕首猛的插入桌上。
“找死!”
两边的侍卫立即拔刀,架在来人的脖子上。
锺繇面上毫无波动,直视着於夫罗。
於夫罗拔起匕首,道:“你觉得,你们的朝廷杀得了我?”
锺繇脸上有些可怜的摇了摇头,道:“单於应该知道,须卜骨都侯单於此来,不止是为了劫掠,目的也包括单於。当然了,单於完全可以避他的锋芒。不过,陛下御驾亲征,不论是我朝胜,还是须卜骨都侯胜,单於在并州都将无立锥之地,死期不远。”
於夫罗猛的站起来,神色变幻,怒恨交替。
好半晌,於夫罗又坐回去,冷冷盯着锺繇道:“你们汉庭弃我,想要我为你们效力,休想!”
锺繇倒是知道其中一些过往,道:“若是事后,正式册封你为单於,派兵为你征讨须卜骨都侯呢?”
於夫罗双眼如电,呼吸变得急促,与锺繇对视,道:“此话当真?”
须卜骨都侯叛乱,於夫罗求大汉朝廷派兵助他平叛,但大汉朝自顾不暇,哪里有空理会他。
锺繇眼帘垂下,看向脖子上的刀兵。
於夫罗急忙起身过来,挥手道:“都出去!锺廷尉,请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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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