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攻打南门,夏侯渊东门,夏侯惇西门,攻势凶猛,似要一战而定。
不大的濮阳城,顿时压力如山,好似摇摇欲坠。
不多时,城头上挤满了人,仿佛短兵相接,肉身相搏,争夺不大的城头。
箭矢如雨,滚木不断,上上下下,鲜血横流,屍体堆积。
曹操立在远处,神情冷硬。
丁原瞥着他,面无表情,心里却肉疼不行。
他只剩下这一万多人,折损在这里,他这个兖州牧,还怎么在兖州立足?
攻城战向来酷烈,双方的厮杀短短时间就进入白热化。
夏侯惇、夏侯渊两人简直不要命,身先士卒,奋力攻城。
喊杀声震天,怒喊声如雷。
这一战,双方从早上、中午、傍晚,直到天黑才停下来。
双方军队各自清理屍体,打扫战场。
“孟德!”
夏侯惇抹了把脸上的血,道:“死伤八千多人。”
曹操脸角一抽,这才第一天就八千了。
郭嘉拎着酒壶上来,道:“晚上不要停。”
曹操点头,看向丁原方向。
郭嘉一笑,道:“将军不用担心丁使君,只要将军攻城,丁使君想偷懒都不行。”
曹操瞬间明白了,沉声道:“元让,将士兵一分为三,轮流进攻、休息,务必要在大雪来临之前,攻下濮阳城!”
“领命!”夏侯惇沉声应着。
现在的情势,对他们十分不好,一旦濮阳下了大雪,那他们将进退不得。
已经退出来的官军,不多时,再次列阵,准备进攻。
但官军并没有真正的进攻,而是与昨夜一样佯攻,只是规模、声势更大,如同真的一样。
濮阳城上,严阵以待,没人敢赌这是‘佯攻’。
一连三天,官军攻势不减,双方在濮阳城三门的厮杀几乎没有停止过。
“曹操是疯了吗!?”
濮阳城头,臧霸红着眼,面容枯倦,怒声骂道。
官军好像不知疲倦,更不怕死,拚命的在攻城。
三天时间,臧霸几乎没有合过眼,与他一样的,还有无数士兵。
他身旁一个军侯陪着,与他一同下楼。
城内,到处是屍体、伤兵,哀声不断。
“这就是逃兵的下场!”
突然间,不远处,一群士兵压着光膀子的二十多人,直接砍杀在所有人面前。
臧霸看的心神一突,神色越发难看,大步向濮阳城官衙走去。
军侯一把拉住他,低声道:“校尉做什么去?”
臧霸瞪着他,道:“找桥冒说理去!”
军侯见着,犹豫再三,忽然拉过他到一旁角落,低声道:“校尉,你还不知道吗?城中所有大小官吏的家眷,都被桥太守接走了!”
臧霸双眼怒睁,道:“我妻儿也被桥冒抓走了?”
军侯瞥了眼外面,低声道:“校尉,你与我们不同,我们是被朝廷逼的走投无路了。你不过是劫掠了些百姓,不用被桥冒恐吓住,还是早些逃命去吧。”
臧霸脸上一阵变幻,道:“我妻儿在何处?”
军侯连连摇头,道:“这种事情,小人怎么可能知道。”
臧霸看着他,道:“不用害怕,只要我不死,你便没事!”
军侯道:“我家里犯了死罪,无处可去。”
臧霸冷哼一声,道:“我也犯了死罪,有什么可怕的,以后跟着我!”
臧霸说着,忽然瞥见桥冒在巡视,眼神里杀意一闪。
桥冒没有看到他,与身旁的人谈笑风生,道:“曹操这般攻城,必然是军粮告急,不可久持。我料定,最多三日,便是我等反击之时!到了那时,兖州尽在我手!北可与黑山军结盟,东可并青州,西讨洛阳,南入豫州,天下之大,皆是我等容身之所,大事成也!”
众人听着,皆是点头附和。
臧霸等他走远,冷笑一声,从角落里出来,左右四顾,转身向着王肱的府邸走去。
王肱正忙着计算粮草,焦头烂额。
曹操的粮草不多,实则上濮阳城里的同样不多,六七万人的消耗,每天都是笔大数字。
见到臧霸气势汹汹过来,王肱皱眉,道:“臧校尉,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再多,需要太守批准。”
臧霸冷哼一声,道:“我妻儿在哪里?”
王肱神色不动,暗自警惕,道:“臧校尉无需担心,桥太守将他们接走,安置在安全地方了。”
臧霸盯着他,道:“桥冒许诺你东郡太守,你以为,你真的坐的上去?别忘了,你是刘岱的人,刘岱是皇族!”
王肱面上一沉,道:“臧校尉这是何意?”
臧霸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直接扔在地上,冷声道:“这是曹操给我的信,王肱,你也有吧?”
王肱脸色骤变,盯着臧霸道:“你想说什么?”
臧霸拔出剑,杀机四溢,道:“要么,你帮我救出我妻儿,我们一同逃出濮阳,我回我的泰山,你找你的靠山。要么,鱼死网破,我揭发你给桥冒,再打开城门,迎曹操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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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