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道虎符,明显是来自京城,张绣还没有胆魄抗命,主要是,他现在剩下的残兵败将,能站起来的不足两千人。
“你要抗命?”史阿目光淡淡道。
张绣顿时头皮发紧,他在史阿身上感到了清晰的杀意,并不是虚张声势那一种,是他但凡犹豫,便会人头落地!
“末将不敢!”张绣连忙道。
“钱在何处?”突然间,史阿身后传出一道声音。
张绣看了眼,没见到是谁说话,道:“末将不知。”
皇甫坚长见他不说,也不想火拚,耽误时间,道:“你走吧。”
张绣明知情形不对,但他被包围在这里,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应命,带着兵马,转身出谷。
皇甫坚长给史阿一个眼神,而后便命令士兵道:“全数运走,运不走的,一把火烧了!”
士兵们应命,史阿则带着人,戒备着张绣。
张绣出谷,停留在十里外休整,越想越不对,却又不敢擅动,不由得焦急万分。
皇甫坚长的动作非常快,运走粮食,一把火将这回字谷烧了个干净。
“老史,你押送粮食去兖州,我已传信给徐荣,他会接应你。”皇甫坚长看着一车车的军粮,激动不已的说道。
史阿骑在马上,闻言一怔,道:“你还要干什么?”
皇甫坚长龇牙咧嘴,道:“董卓劫掠了那么多钱财,既然不在这里,多半还在沛县,那里是空城,我不看一眼心不甘!”
史阿抬头看向袁术大营方向,道:“最多半个时辰,董卓的援兵便会到。”
皇甫坚长翻身上马,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从我们商量好的路线走,注意斩掉尾巴。”
史阿打马,道:“这些我比你懂,你小心点。”
皇甫坚长打马,两人分头走,一个向着兖州,一个直扑沛县。
张绣在不远处,注意着他们的这些动作,越发焦躁忐忑,有心率兵追赶,但看着疲惫不堪的士兵,又担心有埋伏,只能派人盯着,不敢乱动。
另一边,皇甫坚长冲入了空城的沛县。
“找!凡是重要的,有可能的地方,给我掘地三尺的找!”皇甫坚长骑着马,直冲沛县官衙。
“是!”
士兵们分散开来,去往各种可能的藏钱的地方。
董卓派兵四处劫掠,除了粮食外,钱财更为不少。
铜钱不比其他,一万钱须得装几个大箱子,数千万、万万,得有一个大仓库才行!
皇甫坚长四处敲敲打打,后来觉得不对,转头奔向沛县仓库。
“校尉,董卓的援兵快到了,最多二十里!”突然间,有皇城府卫士来报。
皇甫坚长头上带着虚汗,急声道:“肯定是一个大仓库,不难找,必须要找到,给我找!”
“是!”卫士们应着。
不一会儿,身旁的卫士又道:“校尉,这找到了能怎么办?肯定会被董卓的人给追上。”
运送钱财速度肯定很慢,哪里跑得过骑兵。
皇甫坚长心里早就做了最坏打算,道:“我自有办法,你们给我找到就行!”
卫士们没有再说话,四处翻找,简直要将沛县给翻过来。
“校尉找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卫士急匆匆跑过来喊道。
皇甫坚长猛的回头,疾步道:“在哪里?”
卫士在他边上,跟着他的脚步,道:“在一处废弃的院子里,外表没什么,里面到处是车辙印,被兄弟们在高处发现了。”
“好!”
皇甫坚长大喜,道:“叫上所有人,全数运走,快!”
卫士道:“兄弟们已经在搬运了。不过校尉,董卓的援兵要到了。”
皇甫坚长脸角绷直,道:“我来处理!”
卫士见皇甫坚长有紧张之色,不敢多言,带着他来到废弃院子。
只见士兵们正在一箱箱的装车,铜钱洒落一地,还有诸多的金银珠宝等名贵之物。
而另一边,张济与张绣合兵,离沛县已然不远。
张济满脸怒容,道:“愚蠢!那吕布还在广陵,什么虎符,肯定是假的!”
张绣心惊胆战,打马在边上,道:“叔父,我看不像是假的,那些人不是盗匪,明显训练有素,更像是……”
张济眉头一皱,道:“像是什么?”
张绣犹豫了下,凑近一点,低声道:“像是禁军。”
张济猛的勒住马绳,硬生生停了下来,而后又追上来不及停下来的张绣,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双眼阴沉的低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张绣心慌意乱,低声道:“我在禁军大营见过,他们的布阵,气势,军容……很像。叔父也知道,禁军大营的兵马,与其他地方不同,步伐、阵型都不一样。”
张济脸色顿时阴沉变幻,心里急急转念。
他没有怀疑张绣的话,他曾带着张绣与华雄,郭汜等人在禁军大营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知道那里的训练方法非常特别,只此一家。
‘是朝廷要对董公动手了吗?’张济心里惴惴的想着。
他是董卓的老部下,知晓董卓不甘屈居人下,但真要说到谋反,张济没那个胆子,他也确信,董卓不会公然不臣。
“去看看!”
心里挣扎半晌,张济冲着已经在望的沛县沉声道。
张绣点头,心里还是忧惧难安,丢失粮草这么大的罪,董卓肯定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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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