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船的张飞提着长毛,一跃而下,回头大声道:“大哥,二哥,你们且坐,我去探一探。”
刘备一急,连忙喊道:“三弟且慢……”
他话音未落,张飞带着几人已经走远。
“快快快,快靠岸。”刘备催促着船上的士兵。
五六个士兵用力划船,很快靠岸。
刘备不等上岸便与关羽道:“二弟,三弟鲁莽,我担心他出事,你带上所有人去接应他,快!”
关羽没说话,带着人,急匆匆追赶过去。
刘备一个人留在原地,四处观望,见没有吕布兵马的踪迹,心里稍松,而后望着关羽、张飞离开的方向,脸上都是忧虑之色。
左等右等,一直到中午,刘备焦急的要去寻找的时候,关羽,张飞等人有说有笑的从树林里出来。
“大哥!”
张飞扛着一只野猪,大步流星,急吼吼的道:“好消息!好消息!”
刘备闻言,又惊又喜,快步上前,道:“吕布撤走了?”
张飞甩手将硕大的野猪扔地上,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道:“吕布那厮撤走了。大哥,我要说的是,你被任命为汉中太守了!”
刘备闻言愣住了,汉中太守?
他被吕布打的全军覆没,丢了彭城国,朝廷非但没有问罪,反而给他升官了?
刘辩不敢置信,转向关羽。
关羽微微一笑,道:“是真的。那孙坚调任吴郡太守,已经到任了,朝廷发了十几封信,到处找大哥。”
刘备心中震动不已,双手艰难握拳,抬手向洛阳方向,噗通一声跪地,大声道:“皇恩厚重,刘备何德何能……”
说着说着,不禁哭腔起来,既是愧疚又是激动,声音真诚,语气真切。
等了一会儿,张飞拉他起来,道:“大哥,皇帝老儿又不在这,咱们还是吃饱肚子,赶紧上路去汉中吧。”
关羽看着刘备,道:“大哥莫哭。大哥的忠心,想必也是陛下擢升的原因。”
刘备抆着泪,而后笑道:“二位贤弟说的是。我们休整一下,即刻启程。”
“这就对了。”张飞说着,拿起刀,便走向那野猪。
刘备提心吊胆了两个多月,现在惊喜交加,望着北方,神情兴奋忐忑,无所适从。
张飞亲自料理那口野猪,同时大声道:“大哥,现在的情势非常复杂,那吕布好像投奔了董卓,占据了彭城国,琅琊郡,正在攻打下邳。孙坚攻打丹阳失利,又退回吴郡整兵了。袁绍时不时攻打九江、江夏,半年了没得手,真是徒有虚名……”
刘备听着,心里一惊,连忙走过来道:“陶刺史如何了?”
刘备在徐州颇受陶谦看重,得了不少照顾。
张飞埋头下刀,闻声道:“不清楚,有人说在广陵,有人说在下邳。”
刘备面露忧色,道:“二位贤弟,我想再次募兵,前往广陵以报答陶刺史。”
关羽站在他边上,摸着胡须的手一顿,丹凤眼微动,道:“大哥,你现在是汉中太守,再去徐州,得事先请旨。”
刘备神情挣扎,良久,长长一叹,面露无奈。
张飞这会儿清理了大半,站起来拖着猪走向海边,大声道:“大哥,你与那袁绍有交情吗?好大的名声,好无能的本事!”
刘备坐到一块石头上,摇头道:“远远见过一次。”
张飞坐在海边,道:“打了半年,小小张合都打不过,凭白了偌大名声!”
刘备转头看向南方,忽然与关羽道:“二弟,将你们打听到的与我细说。”
关羽走过来,道:“大哥,荆州……”
荆州,豫章郡,庐陵。
一个不起眼的行商茶铺,后院内。
左栗整理着各处来的情报,眉头拧成川字,双眼凹陷,眼袋黑重,雪白的脸上有些枯槁。
他身前站着一个什长,道:“贵人,这蔡家还真有实力,居然在庐江挡住了纪灵三万大军。”
左栗沉着脸,道:“南海郡落入了袁术手中,交趾郡怕也守不住。朱符还没消息吗?”
什长道:“没有,估计在交趾郡。”
左栗眉头拧的生疼,刚要说话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看去。
一个军侯进来,面带喜色的道:“贵人,庐江来的消息,说是一个叫做於禁的人,在皖县击退了纪灵。在九江郡,袁绍手下大将颜良攻破了三城,与张合大战三日,不分胜负,现在九江郡一分为二了。”
左栗听着一愣,道:“你是说,扬州那边,那张合落败了?”
军侯立即道:“应该是这样,吴郡太守孙坚已经克复乌程!”
左栗有些记不清这些位置,翻出地图,手指学着刘辩在上面滑来滑去,半天才找到乌程,不由的皱眉道:“还在吴郡……”
什长闻言,认真解释道:“贵人,这乌程一丢,丹阳便要腹背受敌,一旦拿下丹阳郡,九江便是一座孤城!”
左栗陡然明白了,急忙道:“还有什么消息?”
什长认真想了想,道:“丹阳太守吴景带着众多世家大族逃到了庐江,听说与蔡家等人十分投契,还约定了不少婚约,吴景是吴郡太守孙坚的妻弟。蔡家等打算抬举他出来,举兵抗衡袁术。”
左栗面露恍然,道:“还有吗?”
什长情知他不懂,道:“另外就是,听说袁术现在是会稽,但不知道真假。”
左栗眉头慢慢松开,思虑好一阵子,道:“传信各地,命所有人密切注视各地的动向,立即来报!再给大司马府发信,汇报战况。”
“是!”什长,军侯应着,转身离去。
左栗坐下来,拿起笔,看着空白奏本,斟酌着措辞。
不多时,开始落笔,对於南方的战况进行汇总,同时不动声色的给他自己增添一些莫须有或者无法证实的功劳。
写好后,左栗审视再三,确定没有问题,这才神情有些晦涩,目光闪烁不断。
庐江看似守下来了,可随时还有陷落的危险。
那些世家大族终究没有朝廷任命,名不正言不顺,不说庐江了,便是豫章同样难说安全。
‘於禁?这个人不知道可用不可用……’左栗心里自语。
“贵人,不好了!”
突然间,那什长去而复返,急声道:“刚刚得到的消息,张合在合肥大败颜良,袁绍退守当涂了。”
左栗毫无所动,只是嘀咕道:“陛下说的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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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