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瞥了眼沮授,张导等人,连忙道:“将军,有可能是那曹操提前与刘备商议好了,而那孙策多半是不敢多嘴,谨遵将军之意。”
沮授,张导没说话,此时也十分疑惑,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曹操太好说话了,兵权、粮草二话不说的交出来,半点挣扎没有!
而刘备一样的‘痛快’,只是犹豫了下也答应了。
太过诡异。
诡异之下,必有阴谋!
袁绍喝了口茶,清醒了一些,看着许攸,道:“子远有何良策?”
许攸冷笑一声,道:“将军,不管曹阿瞒、刘备有什么图谋,控制了粮草,便是遏制了他们的命脉,不会轻易乱来!会盟之后,由他们为先锋,攻打董卓,将军随后压阵。双管齐下,曹阿瞒再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浪花来!”
袁绍对许攸的话还是认可的,总还是不放心,又转向沮授,张导,道:“你们的看法呢?”
“分而治之!”
沮授面露冷色,道:“将军,将曹操、刘备等人分割开来,命人紧盯,但有异动,先发制人!”
袁绍闻言,这才稍稍放心,道:“好。这件事,交由你来办,切不可大意。”
沮授应下,忽的上前低声道:“将军,会盟之后,必然混杂,还须有所提防。”
虽然低声,许攸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尤其是沮授那‘无意般’扫来的目光,令他心中大怒!
袁绍倒是没有察觉,随口道:“好。你来安排,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报给老夫!”
“是。”沮授道。
想着几日后的盛事,袁绍心中豪情万丈,双眸灼灼,片刻就打了个呵欠,面露困意的道:“这几天喝太多了,老夫得好好睡一觉。”
沮授,张导,许攸会意,齐齐抬手道:“下官告退。”
等他们一走,袁绍困意扫一而光,与亲兵道:“去,将高干,张合叫来见老夫。”
显然,袁绍对沮授,张导,许攸等人也不是完全信任。
另一边,曹操回到大帐,同样酒醒,躺在床上,与夏侯惇低声交谈。
曹操递过一封信,道:“这几日,想必来的人会非常多,袁绍想管也控制不住,到时候,想办法联系奉孝。”
夏侯惇揣入怀里,道:“来的人多,怕是会对将军不利,要乐进率兵过来吗?”
曹操入仕以来,得罪了太多人,来会盟的人中,或许有不少人想要曹操的性命。
“无妨,”
曹操脸角青色,语态从容,道:“那刘备是汉室宗亲,应该可以暗中结盟。有他在,不会有大碍,暂且不能引起袁绍的疑心。”
夏侯惇应着,忽的听到脚步声,不由转头看向帐门。
“曹将军可安睡,刘玄德来访?”门外的脚步声停了,响起了刘备的声音。
夏侯惇一怔,转头看向曹操。
曹操稍作沉吟,坐起来,笑着大声道:“刘使君请进,元让,煮茶!”
刘备掀帐而入,见曹操迎上来,连忙抬手道:“曹将军。”
“刘使君,请。”
曹操正色的抬手,而后示意刘备在小桌安坐。
几步之后,两人对坐。
刘备看着曹操煮茶,温厚脸上出现丝丝冲疑,道:“曹将军,真的要将粮草、兵马交给后将军?”
曹操抬头,疑惑的道:“刘使君有所疑虑?为何在大帐中不言?”
刘备摇了摇头,嘴角苦涩的道:“备是败军之将,位卑言轻,怎敢多言?”
曹操打量着刘备,不解道:“刘使君乃是汉室宗亲,更是位居州牧,为何如此谦辞?”
刘备见曹操不肯接话,索性开门见山的道:“曹将军,你我皆身负皇命,与其他人不同。虽剿灭董卓是当前要务,却也需思虑再三,稳妥为要。”
曹操给刘备倒了杯茶,道:“刘使君,可是有想法?”
“曹将军,”
刘备不装了,抬起手,郑重的道:“讨董之事,事关国社安危,不可轻率,还请之言,备无有不从!”
曹操没想到刘备这样‘直言不讳’,放下拿起的茶杯,坐直身体,肃色相对,道:“既然刘使君这般坦率,倒显得曹操小气。”
曹操与刘备相对而坐,四目相对,沉声道:“我欲借着袁本初的大军,迫使董卓决战。豫州多山多水,不可久拖,而今九月,决不能拖到冬天!只要大势一成,你我合兵五万,加上兖州黄忠的三万,足足八万大军,足以扫荡豫州!那时,袁绍之流,不过是刀上的虫蚁,不足为虑!”
刘备等曹操说完,心中分析片刻,就知道曹操还是在胡扯,根本没有与他说实话!
知晓曹操不信任他,刘备沉吟一阵,道:“备为先锋,率先破敌,若得曹将军信任,还望不弃,联兵破贼,以安社稷!”
曹操狭长双眼眯起,不动声色的审视着刘备。
这个人,貌似诚恳,一词一字莫不忠直,可也没有什么实话,半点真实想法不露。
‘他真的会交出粮草,兵马吗?’
“一言为定!”
曹操虽然不信任刘备,还是端起茶杯,道:“以茶代酒,绝不相弃!”
“绝不相弃!”刘备端起茶杯,与曹操喝了一口。
两个都是口是心非,心思难测的人,交谈几句,刘备便离开了曹操的营帐。
走出不久,关羽,张飞迎了上来,张飞迫不及待的道:“大哥,曹操那厮怎么说?”
刘备叹了口气,神色颓然,道:“我本以为,曹孟德深受皇恩,定然勠力讨董,与我当是一心。刚才我直言愿与他合兵,可他,顾左右而言他,没有一句实话,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关羽淡淡道:“不算奇怪。圣眷再浓又如何?那袁家四世三公,恩眷不知道比曹操强了多少?”
刘备吓了一跳,左右前后观瞧,确定没有人,这才松口气的与关羽道:“二弟,这等话,在这里切不可多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