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相从,否则就拿你祭旗!’桥瑁心里发狠。
没用多久,桥瑁出了城,身边的仆从望着前面的大路,道:“主人,我们现在是去荆州还是扬州?”
桥瑁一路走来,摆在眼前的,是先去见刘表还是袁绍?
桥瑁稍稍沉吟,道:“先去吴郡。”
仆从一怔,道:“主人,那吴郡的乌程侯孙策对朝廷忠心耿耿,据说主动上书,愿意做狗皇帝的扈从,现在已经不在吴郡了。”
桥瑁望着吴郡方向,道:“不过是虚与委蛇之举罢了。那孙坚就不是什么忠贞之辈,他的儿子又岂会是什么忠臣良将?走吧,先去吴郡。”
仆从再无二话,跟着桥瑁向东南行去。
此时,刘繇还在忙於治河,虽然雨势变小,但水位还在不断增加,冲击着河坝,随时可能会溃堤。
樊能从前面下来,脸色愤恨,随手举起一根大木头,咬牙切齿的与刘繇道:“使君,还是有以次充好,你看这木头,里面都是空的,是假的!”
刘繇吓了一跳,连忙走近,伸手一掰,看似粗壮结实的木头,瞬间分崩离析,碎屑掉了一地!
“什么人干的!?”
刘繇又惊又怒,转头看向堤坝。
要是下面都是这些东西,那决堤几乎是必然的!
樊能一见,急忙道:“使君放心,一发现我就来禀报了,暂且没有埋进去的。”
刘繇神色立松,道:“快快快,将假的都找出来,决不能放入河堤。”
於麋这时走过来,道:“使君放心,我正在命人找。但是,下官担心其他地方。”
刘繇猛然惊醒,道:“对对对,快快,通知田丰,刘备等人,一定要严格核查,决不能容许这种东西用来铸造堤坝!”
“府君,”
他话音未落,田丰已经快步过来了。
他浑身是泥,脸上的泥都已经干了,眉头上都是,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通红,血丝充斥。
田丰握着佩剑,大步而来,沉声道:“不是说严查,严格验收吗?为什么还有这种东西?但凡稍有不慎,我等功亏一篑,如何向豫州的父老乡亲交代!?”
刘繇明显感觉到了田丰急了,语气中杀气腾腾,立即喝道:“樊能,你说!”
樊能是跟随刘繇多年的人,哪里不清楚他的意思,急声道:“使君,田府君,并非是下官等疏忽,该验的,该查的都做了,下官,下官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田丰确实动了杀心,情知朝廷问罪的人很快就会到,他要是被抓走了,这河堤怎么办?那些人还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为所欲为!
“给我查!”
田丰怒喝,这个时候,他比刘繇还要有威势,直接道:“不管是谁,查到了就杀!”
刘繇吓了一跳,当即出声阻止,道:“不可!”
旋即又意识到不妥,快步上前,拉过田丰到一边,低声道:“元皓,此时不宜轻动。或许,这是一些人的阴谋,这个时候,切勿生乱,一切要稳!”
田丰何尝不知道,到处的谣言纷飞,作乱的更是不少,恨的面露狰狞,道:“使君有何良策?”
刘繇抬头,看了眼逐渐停下来的雨势,道:“元皓,现在雨停了,正是良机。我们先堵住缺口,而后下游疏通,让水位降下来,确保洪水得控。眼下,万不可节外生枝,坏了大事!”
田丰见刘繇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强压怒气,道:“好,便依使君。”
实则上,田丰另有想法。
他要在被朝廷抓走之前,将那些隐藏的宵小全数抓获,甚至全数诛杀!
只有这样,他们修河的事才能得保,继续下去,豫州的数郡百姓不会被洪水吞没。
刘繇见田丰听话,心里稍松,回头看了眼,凑近道:“我前不久得到消息,朝廷派钦使来了。”
田丰并不意外,他在相县杀了那么多人,朝廷无动於衷才是奇怪,神色不动道:“是何人?”
“曹嵩。”刘繇道,只说出了这两个字,没有多说其他。
田丰一怔,道:“曹嵩?”
他自然知道这个人,且不说他是威名赫赫的曹操的父亲,单说曹嵩本人也是能人,一路官运亨通,在中平年间更是位列三公之一的太尉,天下何人不知?
更何况,曹嵩的养父还是贯穿三朝的大长秋曹腾!
“曹操之父曹嵩?”田丰面露怪异。
兖州发生的事情,田丰自然知晓。曹操在兖州屠戮三城,朝野沸腾,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可朝廷这个时候反而命他的父亲为钦使来豫州,这是何意?
刘繇见田丰沉思,道:“元皓,其他的我们无需多想。这曹嵩本一直居於谯县,不声不响。他从谯县进入沛郡之后,突然消失了踪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担心,他已经在相县了,正在暗查。”
田丰双眸拧成川字,道:“使君的意思是?”
刘繇又抬头看了眼天色,故作冲疑的道:“这雨据说要停好几天,我们有时间回相县,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田丰哪里不明白刘繇的意思,当即沉声道:“府君放心,人是田丰抓的,也是田丰杀的,绝不连累使君!使君暂请继续治河,下官去相县领罪!”
“不可不可!”
刘繇连忙道:“此事,怎能是元皓一人之过。我们一同回去,阐说其中厉害,相信朝廷以及陛下自有公断。”
钦使都杀了,还对相县县令抄家灭族,这种事,朝廷以及陛下,还怎么公断?
田丰心知肚明,道:“使君安心,下官知道如何办!”
田丰自从下了决定,也有赴死之心,这会儿,只想摘出刘繇,好让他继续治河。
不管怎么说,刘繇不算是贪腐无能之辈,还是有为民为国之心的。
刘繇刚要继续说话,樊能突然跑过来,急声道:“使君不好了,钦使落入了匪徒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