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鱿鱼集团出让了很多利益给灯塔国的统治阶层。
在利益面前,他们可以将一项反常规的法案,包装成合法的国家意志。
平时表现的温情脉脉,把自己包装成民主斗士,让选民觉得他们是尊重民主。
然而事实上,能参加选举的,无一不是几大政治家族的代表。
极个别不是出身於政治家族的,本身也是大资本家。
等真正遇到大事儿的时候,他们就不装了,直接强行推动。
民意?反对?军队面前反对一个试试。
事实上,他们的做法和朱标所言非常相似。
这个世界是少数精英在统治的。
不论承不承认,也不论愿不愿意接受,这都是现实。
大多数决策,都是精英们做出的。
那么核心问题就来了,如何确保精英阶层不会脱离底层民众?
如何确保掌握国家的人,不会变成单纯的利己集团?
这就需要正确的思想和先进的制度。
所以,第一个喊出‘人民万岁’的那个人,对我们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作为后人,我们只能说,庆幸有他。
陈景恪其实也一直在追逐他的脚步,只是时代限制,他能做的不多。
说难听点,他没有推翻一切的能力,只能在螺丝壳里做文章。
尽可能的让百姓的日子好过一点。
他的大同思想就是基於这个理论确立的。
朱标应该是憋了很多话,终於找到机会说了出来。
一开口就有点刹不住,给两人讲了很多实践经验。
陈景恪和朱雄英听的很认真。
这些东西都是书本上学不到的,要么去社会上去碰壁,让现实教。
要么就靠有经验的长辈去教。
但你以为碰几次壁就能学到了?
不,没有一定的天份,就算碰死了也什么都学不到。
长辈言传身教,是最好的办法。
——
南洋战报传来,南洋水师、淡马锡总督府和楚国,联合展开军事行动。
三个月的时间荡平了南洋,共剿灭七个国家,小势力不知凡几。
后续的军事打击依然在进行中,确保南洋再无能威胁明人的势力存在。
消息传出后,自然是天下欢腾。
就连保守派都松了口气,没想到南洋土人如此不堪一击,白瞎了他们之前那么担心。
民间就更不用提了。
时不时就能听到高呼万岁的声音。
华夏子孙这个词,已经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大家的嘴边。
秦风·无衣传唱的更火了。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不好的消息也跟着传出。
南洋大族打着同乡名义坑害大明百姓,而且这种情况从宋朝就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
这几百年来,被坑害的人已经无法计算。
朝野一片哗然。
原本大家还在为这些人的遭遇愤怒,为朝廷出兵复仇感到振奋。
大华夏概念已经被越来越多人认同。
可现在告诉大家,南洋大族都罪大恶极,我们的眼泪白流了。
一种被戏弄的感觉随之生出。
什么大华夏,踏马的他们就是这么对待同胞的?
那这样的同胞不要也罢。
各种真的假的故事也开始流传,什么我有一个朋友出海没回来,听人说就是被同行人给害死的。
当这样的故事变多,随之而来的就是,出海的危险性再次被大家提起。
大海本身就危险,还要小心土人,现在连身边的同胞都要小心。
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吧。
保守派就兴奋了,我们就说步子不能迈的太快,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於是他们就纷纷行动起来攻击出海政策。
橘生淮南的事情也被提起,那些人远离了大明,被土人的蛮夷思想感染,已经不是华夏人了。
人家打心里就没把自己当华夏人,咱们也别一厢情愿了。
进而开始反对大规模向外移民。
一时间大有舆论转向的意思。
与之相对应的,激进派就有点焦头烂额了。
大明开海之后,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既得利益群体。
这些人有的是为了一展理想抱负,也有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他们所需要的一切,都是从出海得来的。
风向转变,对他们是不利的。
事关切身利益,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只是这股逆风来的太猛烈,他们有些摸不清门道。
主要是不理解朝廷为什么要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莫非是高层意志发生转变了?
他们只能四处托关系打听情况,陈景恪家的门槛再次被踏破。
这次陈景恪倒是没有闭门谢客,而是接见了部分人,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们:
“出海确实带来了巨大利益,但也造成了巨大隐患。”
“这些隐患以前都被掩盖下来了,现在随着南洋惨案集中爆发了。”
“这些问题如果不能解决,朝廷不可能再如以前那般支持出海政策了。”
至於具体都有哪些问题,又该如何解决,陈景恪全都没有说。
被问急了,就会用一句话来搪塞:
“事关国家机密,我不能多说,你们自己反思。”
虽然没有得到具体的答案,不过总算是知道了缘由。
至少知道事情出在那里,该往哪个方向寻求解决的办法。
接下来就是自查了。
好好看看这些年出海政策下,到底隐藏了那些隐患,又该如何解决。
於是激进派就暂时放下了别的事情,开始着手自查。
而保守派呢,为了打击激进派,自然也要去了解对方的不足。
一时间激进派和保守派竟然神奇的保持了步调一致。
随着两派联手,越来越多的隐患和漏洞被查出。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大辩论。
在这种情况下,出海政策还有延续的必要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