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文彦博：妥了！

太皇太后，当场便下旨意。命赐今日来朝的命妇，太母车各一。

而这正是赵煦想要的东西。

一场宫宴，就可以让纺车通过这些来自各地的命妇普及到全国。

当然了，赵煦也知道，指望着这些命妇去推广、使用纺车，是无稽之谈。

她们拿到了纺车后，绝大部分人，怕是根本不会去用。

只会将之供起来，放到祠堂，当成自己的荣耀。

永远不要怀疑，大宋的统治集团在享受方面的造诣！

文府的门，也旋即打开。

他的心态，也和他当年写的那第一首被传唱的《临江仙》一般——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

文彦博府邸之前的灯光，依然明亮，门前横列的长戟，在灯笼的红光下，依然雪白锋利。

“酒色误事！酒色误事！”

文彦博欣喜若狂！哪里还睡得着？

文彦博的几个儿子，出来迎接：“儿子们恭迎母亲大人回府。”

这是从八品的州县幕职官，属於选人的顶点了。

再次没有上任！

……

而且，极为精致，艺术气息，扑面而来，光是摆盘，就有十几种不同的形制，光是卖相，就已经甩了那些现代的网红店十几条街。

吃着淮白鱼，赵煦却是想了一个事情，回头小声的对向太后问道：“母后，宫中白鱼，一直是吕相公家里在供应吧？”

在他面前，跪着几个僧人。

却因为自己的天真、贪杯、好色，误了事情，以至於获罪吏部。

“唉！”晏几道回想着自己过往种种。

同时下诏，许命妇们随驾同观。

王氏於是将在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与文彦博简单的说了一遍。

然后，在凤翔合的对面，那内池沼之旁的空地上。

……

那如同星落般的烟火，让他沉迷。

他在自己的相好帮助下，上了瓦子的屋顶。

那几个僧人拜道：“主持，贫僧等知错了。”

“善！”苏颂抚须大赞，对此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然而，他却给不了疏眉想要的东西。

“唉！”金总持叹道：“开宝寺，是容不下尔等了。”

这样想着，赵煦就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白鱼。

整个汴京旧城的士民官商，在这个夜晚，都被惊醒。

皇室成员，自是来到第三层的阁楼之顶。

在加入了各种金属粉末后的火药，绽放时产生了漂亮的焰色反应。

在宫里面传出了，命他女儿文氏也入宫的消息后。

光是餐前小吃，就上了十几种。

“我怎么戒得了酒色？”

他记得的，去年好朋友沈君龙、陈廉叔，看他对自己家的歌女小颦、小莲、小云，情有独锺，有意成全。

不然，为何会有如此国泰民安之景？

……

甚至连她最后的希望，也被他亲手撕碎——熙宁七年，他写诗给郑侠，直接撞上大雷。

这可是当代的柳三变！

只要留住了他，就不怕没有人议论。

疏眉在此期间在汴京无依无靠，最终无奈，在绝望下，被瓦子的东主卖给了一个外地富商。

这样想着，晏几道的心，更加痛苦，好似刀割，他只能是拿起酒坛子，咕咚咕咚的往自己的喉咙里灌。

而且，很可能无论吕家有没有人在朝，他们一直在送。

更不怕自己不被人看上！

未来再就业，也能有个好去处——不少富商和达官贵人，都愿意接盘一个漂亮、知性且经过晏几道开蒙的才女为妾。

哪怕是养着，也是舒心。

於是，这场纺织革命，会比想象中来的更快。

许他去吏部待阙，听说还要给他一个肥差，就莲差遣都派人明白告诉他了——权发遣洛阳节度推官。

而其盛开的烟花形状，则是早已经设计好的。

但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小颦等人的时候的心情，他痛苦无比，却只能强颜欢笑。

去年，他入京的时候，官家给了他恩典的。

了不起，就是军用的毒火球的民用改进版。

这世间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唾手可得，不必珍惜的。

如今的‘烟火’，更多的是类似於现代的小朋友们玩的那种。

坊间传说，当年送进京中的淮白鱼，一共有十筐，但吕夷简只让其夫人送了一筐。

然后枕着软玉温香，望着那皇城内的徇烂烟花绽放之景。

自然，不止是苏颂、沈括两家人看到了皇城天空上出现的徇烂烟花。

看看人家，多懂事！

向太后微笑着点点头：“六哥怎忽然问此事？”

这意味着，当时的火药纯度和配方、制备技术都已经突破。

然而……

这一送就是数十年！

那‘谢家青草唱得清商好’的疏眉，流着眼泪，伤心欲绝的神情在眼前晃动着。

不过，此时将烟花是称作‘烟火’的。

苏颂租的张耆旧宅，与皇城近在咫尺。

而是宫里面的十三娘！

文氏贤德=十三娘也是个贤德之人！

如今，已经有了好几种不同颜色和形状的烟花。

於是，等到冯景再来禀报，所有烟花，都已经摆放到了指点位置后。

“我从今日起，将戒酒戒色！”

大梦三十年，再回首，他想着自己如今的境遇，年近五十，还是个小官本蒙新君恩典，可以升迁。

他们都知道，自家的夫人是很讨厌他们在工作之外讨论工作的。

文氏也拜道：“女儿给大人问安了。”说着就磕了一个头。

然后，就在可能是今夜这样的夏夜，遣其妻入宫，将刚刚从老家寿州打捞上岸，用酒糟腌制好的淮白鱼送进了宫中。

於是，一家人就坐在这院子里，静静的看向皇城方向，欣赏着那从宫墙砖瓦之上，绽放的烟花。

不然，吕氏宰相，可能还会继续出。

为什么？

因为在文彦博的视角里，当今官家，这夸的哪里是文氏？

因为，赵煦通过向太后的回答，已经知晓从仁庙时代至今，吕家就一直承担着向宫中供应淮白鱼的任务。

因为他所辜负的这些红颜，本不该有这样的命运。

但他却拉不下脸，同时也担心，三女跟着自己吃苦，不肯接受。

两辆马车，缓缓的从夜色中，为数十名扈从，护卫着回到文府门口。

无所谓！

就是……

这就是阳谋。

在他对面的沈括，微微颔首：“是极！这就是烟花。”

身为出家人，妄议朝政！诽谤国策！

愿成可是有御赐的紫衣的啊。

便与向太后，率着在帷幕之中用餐的先帝妃嫔、皇子、公主以及仁庙的太妃们出殿。

自火药出现，并被运用到军事上后，烟花的雏形其实也已经出现了。

它们将成为现成的图纸，只要找几个木匠，拆卸掉纺车，然后再组装起来。

此事过后，宴席也就开始了。

於是，小颦、小莲、小云，被沈、陈两家的新主人，直接将这几个红颜，送与了京中贵人。

但他当时，却因为在京城，看到了那个在许州与他双宿双栖的歌女师师，被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抱在怀中，顿时破防！

晏几道颓然叹息一声，看向徐婆昔，然后又看向手里的酒坛子。

赵煦就起身，对太皇太后拜道：“奏知太母，孙臣已为太母备好了今日圣节喜庆的烟火，还请太母移步出殿观看。”

而每每，到了关键时刻，他又总是做错了选择。

远远看着，就赞叹不已。

然而，疏眉只是第一个，被他伤害的红颜。

他心思摇曳着，目光摇动，轻声念着他少年时所写的词：“斗草阶前初见，穿针楼上曾逢……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文彦博听完，一张老脸，顿时就笑开了花。

於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早已被清理出来的凤翔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