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丹初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军虽然一胜一败,但衡州至关重要,衡山无足轻重。败於衡州与胜於衡山,轻重殊异,难以相抵。
“况且,胡一青出奇兵胜於衡山,后继无力,一旦清虏反攻,势难长久。堵阁部反攻衡州,未闻楚师、滇师扈从,既已失利,势难坚持。”�6�9�6�9此话一出,焦琏与朱旻如都收敛了笑容,神色逐渐沉重。
朱旻如说道:“爵帅,琢如说得在理,我军不得不防。”
“嗯。”焦琏沉吟道,把塘报拿给岑丹初阅读,又走到地图前,沉吟片刻,问道:“依你们看,清虏下步会重点向哪里用兵?”
朱旻如与丹初对视一眼,说道:“十有八九是全州。”
丹初另有意见,说道:“这得看忠贞营在哪里。堵阁部倚重忠贞营,清虏亦看重忠贞营。之前,忠贞营屯於茶陵,济尔哈朗便率主力进攻茶陵。这次,忠贞营又在衡州战败,必会考虑后路。
“路线不外乎有三。一,走湘西入贵州。此路线沿途已有马进忠、王进才、张先壁等部,忠贞营千里迢迢过去争饷,殊为不智。
“二,走严关入广西,此路线沿途有滇师、楚师,亦有我等桂师,忠贞营亦不会走。三,走镇峡关入广西,此路线沿途只有曹志建一部,阻力不大。”
焦琏未置可否,在地图前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才说道:“丹初说得是,忠贞营当向郴州、桂阳一带撤退,紧急时当走镇峡关南撤,以保存实力。若让忠贞营走脱,清虏必会全力进攻全州,走严关入广西。”
“敢问爵帅,江西的清虏已经北撤?姜镶反正的消息是否确切?”丹初问道。
“谭泰确已从江西北撤,姜镶反正的消息尚未得到实证。”焦琏补充道:“我年轻时,曾与姜镶有过数面之缘。以我的了解,姜镶当会反正。大同起义的消息虽无实证,当为不假。”
丹初轻舒一口气,心里放松不少。这次出兵援战,不确定性因素太多,负面消息太多。唯独姜镶反正,给明军带来了些许希望,也给丹初增加了不少信心。
“姜镶既已反正,清虏后院起火,自然是紧着山西用兵。此外,清虏精锐皆为北人,不耐暑热,一到夏季必会班师回北方避暑。这次,清虏大概不会再进兵广西了。只要我们能在全州、兴安挡住清虏,就算大功一件。”
焦琏、朱旻如连连点头,如释重负,询问起赤军兵马。
丹初答道:“亲兵两千五千人已经过关,扎於城南。步兵、辅兵、土司兵还有八千人,当在三日内陆续过关。”
赤军兵马之众,令焦琏分外欣喜。他性格粗疏,不像瞿式耜那样爱惜羽毛,更不会指责丹初兴兵生事。如今这年月,兵马自是多多益善。
“甚好甚好。徐彪、陈邦傅皆非善类,你能攻杀徐彪,夺据南宁,练出这许多兵马,可见才堪大用。琢如,你先领兵屯驻兴安城南,集结兵马,加强戒备。待前线有事,再听我号令出战。”
“诺。”
(本章完)